范尚站在廊下,殿门悄无声息地再次滑开。~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雪鸢的身影无声地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封的模样。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范尚等宫门关上,这才声音刻意压低,“雪鸢姐,太后方才那话……你怎么看?”
他指的自然是吕娥那句“将雪鸢赏赐于你”。
雪鸢脚步未停,甚至眼神都未偏移半分,径直从他身侧绕过,“没什么看法。”
范尚疾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侧过头紧盯着她冰雕般的侧脸,“那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当场就拒了太后的好意?难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等坐怀不乱的圣人?”
雪鸢终于停下脚步,“你和太后,不是已经在殿上说得很清楚了么?肝脑涂地、枕戈待旦,儿女情长……绝不敢想,不配去想。”
她一字不差地复述着范尚方才的慷慨陈词,语气平淡。
范尚声音压得更低,“那是说给太后听的!雪鸢姐,你当真一点都看不出来?太后是在试探!试探你,更是在试探我!她决不会允许身边两个离她最近的人走得太近!尤其是我们这种……知道得太多的人!”
他目光灼灼,死死锁住雪鸢的双眼,“我若当时流露出半分想要你的意思,哪怕只有一丝丝……太后手里那把无形的刀,必定落下!你和我之间,至少得死一个!或者……两个都得死!”
雪鸢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在范尚话音落下的瞬间,罕见地剧烈波动了一下!
一丝惊诧甚至震动,在她眼底一闪即逝,但范尚捕捉到了。*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咳……”
一声极其压抑且饱含阴冷的咳嗽声,在两人身后骤然响起!
范尚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
只见回廊尽头的拐角阴影里,不知何时已立着一道魁伟的紫袍身影。
正是霍莽!
他大清早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霍莽静静地站在阴影之中,那眼睛死死盯在范尚和雪鸢身上,来回扫视!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狐疑!
完了!
这老狐狸有没有听到自己和雪鸢的话?
这眼神……分明起了疑心!
雪鸢脸色也是微微一动,但随即就走到了宫门一侧。
范尚的心念一动,立刻朝着紧闭的殿门方向,扯开嗓子呼了一声。
“启禀太后娘娘!霍丞相求见!!!”
霍莽眼眉头微拧,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范尚。
而就在此时,殿内。
吕娥那带着一丝慵懒却威严十足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哦?请进吧。”
霍莽站在阴影里,胸膛起伏了一下。
他深深看了范尚一眼,最终所有情绪被强行压下。
他不再看二人,紫袍一拂,大步流星地朝着殿门走去。′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沉重的殿门将他吞没,随即又沉重地合拢。
门口再次只剩下范尚和雪鸢两人。
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似乎散去,但空气里残留的气闷却久久不散。
范尚重重的、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瞥了一眼雪鸢,她依旧站得笔直,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雪鸢姐,你猜霍丞相大清早过来所为何事?”
雪鸢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上,“不知。”
范尚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他是来……求太后垂帘听政的!”
雪鸢侧头,那双万年冰封的眸子里,终于掀起了清晰可见的波澜!
范尚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挑了挑眉。
他不是要炫耀什么,而是想告诉雪鸢,自己昨晚对她的承诺还算数。
而且选择自己做她的同路人,将是她最正确的选择,一切尽在自己掌握。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和各自翻腾的心绪中缓慢流淌。
殿内隐约传来模糊的交谈声,沉甸甸地压着。
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
沉重的殿门,再次被缓缓拉开。
霍莽高大的身影当先而出,朝雪鸢道,“太后让你进去,服侍她换衣服!”
雪鸢微微一欠身,随即就进了宫殿,随即关上宫门。
霍莽这时看向范尚道,“你似乎和太后的这个宫女,很是熟悉啊!”
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