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明白要善什么后啊?”
“什么?!”吕娥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股寒意再次升腾,“你杀了哀家宫里的管事太监,还是霍莽的钉子!你告诉哀家不明白要善什么后?!范尚,你是真蠢,还是在戏弄哀家?!”
范尚却向前踏了半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娘娘息怒。小的意思是……在长乐宫,在明面上,在所有人眼里,张德海是长乐宫的人!他唯一的身份,就是太后娘娘您长乐宫的管事太监!仅此而已!”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娥,语速加快,“张德海,就只是一个因为欺上瞒下、盘剥宫人、激起众怒,小的实在看不过眼,失手打死的恶奴!只需要向太后您交代,您不追究,需要善什么后?!”
吕娥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范尚那番看似无赖、实则一针见血的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劈开了迷雾!
是啊!
霍莽收买长乐宫管事张德海,双方心照不宣,却从未摆上台面!
张德海明面上的身份,永远只是她吕娥的奴才!
他的生死荣辱,理论上,只该由她吕娥决定!
范尚看着吕娥眼中那瞬间明悟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要害。
他趁热打铁,“娘娘,退一万步讲,就算张德海这老狗不死,活得好好的……难道霍莽那老狐狸,就会对您,对陛下,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吗?”
吕娥脸上的冰霜彻底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后的锐利与激赏!
“范尚,就按你说的办!”吕娥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雍容,“张德海欺压宫人,激起众怒,被忍无可忍的宫人失手打死,罪有应得!此事,到此为止!即刻起,你便是长乐宫的管事太监了……至于尸体……处理干净些就行!去吧!”
“谢太后娘娘!娘娘圣明!小的告退!”
范尚心头巨石轰然落地,立刻躬身领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徐徐退出!
吕娥重新坐回凤榻,姿态慵懒,仿佛刚才的雷霆震怒从未发生。
只是那双重新阖上的凤眸深处,一丝精光闪过。
这样也好,不管范尚说为自己清誉的话,是哄自己开心,还是真的。
张德海是霍莽收买的人,范尚是霍莽送进宫的人。
原则上他们应该是一路人才是!
但现在范尚杀了张德海,也就意味着,范尚不可能再是霍莽的人了。
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