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耽于情欲、能被自己轻易拿捏的深宫怨妇?
她经历过最卑贱的匍匐,也品尝过最高处俯瞰众生的滋味。
她那双凤眸里燃烧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深宫怨妇的空虚寂寞冷。
而是和霍莽一样,对权力如同饕餮般永不餍足的贪婪!
是那种要将一切人、一切事都牢牢捏在掌心,生杀予夺尽在一念间的掌控欲!
以为自己是猎人,人家是猎物!
其实现实情况完全相反,自己才是人家眼里的猎物。
即便今晚得逞了,又能如何?
给她一时的肉体欢愉?
那算什么?
不过是她用来驯服,和赏玩自己这个聪明玩物的小小手段罢了。
自己若真以为凭那点“本钱”就能让她俯首帖耳,简直是痴人说梦!
肉体?
那只是最底层、最不值一提的战场。
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他要的,是彻底征服这个骄傲到骨子里、掌控欲深入骨髓的女人!
从灵魂深处,让她对自己俯首称臣!
让她那双永远带着审视、戏谑和掌控的凤眸里。
最终只剩下对自己的依赖、敬畏,乃至崇拜和恐惧!
让她明白,她吕娥可以是大燕的太后,是李承隆的生母,是霍莽的对手。
但在他范尚面前,她首先必须是一个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属于他的女人!
肉体上的臣服?
那不过是这场征服战役胜利后的点缀,是锦上添花。
是到时候看她表现才决定是否“赏赐”的玩意儿!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是赵玉峰的声音:“范管事?您……您没事吧?水……水够凉吗?要不要小的再……”
“不用!”
范尚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清晰地穿透门板。
门外瞬间没了声息。
他不再理会,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直灌肺腑,激得他精神猛地一振。
他撑着桶壁,哗啦一声从冰冷的木桶里站起,看了一眼下面。
“没出息的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带着极致的自嘲,跨出木桶。
随即拿起旁边干燥的布巾,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望向铜镜。
他范尚不但要做猎人,还要做这个时代最牛掰、高端的猎手。
而猎物,远远不止于大燕太后吕娥,那不过是这场游戏的赠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