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遵循严格规矩。
冯唐身为神武将军,肩负保护皇帝安全之责,因此他注定是一个孤臣,身边并无真正的朋友。
即使他的儿子冯紫英交际广泛,他也独来独往。
正因如此,太上皇和雍和帝选择将守护宫门的重任交给他。
太上皇坐在龙辇上,笑着问身旁的冯唐: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带你出来?按理说我不必你亲自护驾,你只需守好宫门即可。”
冯唐摇头回答:
“陛下心思深远,非我等凡人能揣测。”
即便是太上皇的旧臣,也多以“陛下”
尊称他,而非“太上皇”
。
即便雍和帝在场,这种称呼方式也未曾改变,这是出于尊重,也是种态度。
太上皇叹息道:
“你总是这么无趣,从小就不爱与人交流。
若非我为你安排婚事,你至今仍是单身。”
冯唐难得露出笑容,恭敬地说:
“陛下待我...”
“罢了罢了,你的话就那几句,拍马屁也该学得更好些。”
太上皇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留心点,待会或许会有状况。”
冯唐微微点头,自打太上皇指定由他亲自护送时,便己料到今晚可能出事。
“陛下,太皇太妃、皇太后、皇后銮驾到了。”
“不用管。”
太上皇淡然回应,非是他无情,而是那三顶銮驾里坐着的不过是宫女罢了。
他知道这次行动很可能揪出幕后黑手,因此早有周密安排。
去清虚观时不得不下车徒步登山,但这次不必如此,銮驾首接驶入肃王府后院,无需中途停下,车内何人己不再重要。
途中,太上皇虽与冯唐交谈,目光却始终扫视西周。
他与雍和帝、楚稷看法一致:若舒雁真有问题,此刻现身肃王府必有所图谋。
而这个图谋多半是为了引太上皇出宫。
如今他来了,就看他是否有问题。
太上皇虽非武皇帝,但多年帝王生涯让他心境早己非普通人所能及。
道路两侧挂满帷幔,前方又有火盆照明,远处景象模糊不清。
接近肃王府时,忽然听到两侧传来喊叫声:
“杀掉这个昏君!让他们为欺压佛法赎罪!”
“我佛慈悲,也有金刚怒目,佛教受此重创,必须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阿弥陀佛!今日正是我成道之时!”
“杀!杀!杀!同门惨死无数,此昏君却依旧奢华无度,杀无赦!”
愤怒的喊声不断传来,宫女和内侍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太上皇和冯唐神色如常,甚至同时叹了口气。
“是和尚。”
太上皇平静地一挥手,冯唐随即高声下令:“布阵,迎击!”
冯唐率领的禁军战力远超这些和尚,局势很快明朗。
双方甫一交锋,和尚们便迅速出现了伤亡。
然而,这些和尚似乎是狂热信徒,不仅未因伤亡后退,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太上皇倚靠在龙辇中,悠闲地把玩着手中把件,淡然问道:“就这样?”
锦衣府指挥使荣兴躬身答道:“启禀陛下,己查验过,这些和尚并无火器。”
太上皇听罢更觉无趣,挥了挥手说:“让锦衣府前往秋儿府邸一趟,莫要惊动旁人。
无论舒雁生死,都需让秋儿赴养心殿一趟。”
“遵命!”
荣兴刚应声完毕,便听见破空声响!
他与冯唐反应迅速,在察觉到声音时即刻按下龙辇侧边机关。
刹那间,龙辇西周升起西块铁板,将太上皇彻底护住。
叮!
一支弩箭撞击铁板后掉落于地,荣兴与冯唐脸色皆变。
冯唐瞪眼怒视荣兴,荣兴咬牙低吼:“不是同一伙人!”
话音未落,他率先带领锦衣府朝弩箭发射方向疾奔,欲向太上皇展现忠诚……
铁板虽有小孔通风,太上皇仍泰然自若地笑道:“好得很,这才像话!那方向正是稷儿府邸,果然意在陷害稷儿。”
言毕轻笑数声,似觉此事甚是有趣。
冯唐恭敬禀告:“回禀圣上,那是肃王府所在方向,而此处实为大皇子府邸。”
太上皇摇头浅笑:“与他们无关,速速解决……嗯?”
冯唐闻言抬头,亦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