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他龙气潜藏的根本。
“噗——”
一股远比先前浓郁百倍的金色龙气,混合着他的心头精血,如同火山喷发般自体内狂涌而出,瞬间将他笼罩。
金光刺目,那些疯狂扑来的复制体一接触到这股霸道无匹的龙气,便如同雪遇骄阳,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消融。
汪藏海强忍着心脏的剧痛和龙气离体的虚弱,左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枚暗淡无光的青铜片。
这是他当年从龙脉深处所得,一首未能参透其奥秘。
此刻,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枚神秘的铜片之上。
“嗡——”
当龙气与精血浇灌在铜片之上,那枚古朴的铜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其声苍凉、久远,仿佛来自太古洪荒。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吸力从铜片上发出,周围那些破碎的镜片、尚未消散的复制体残影,甚至连虚空傀身上那些流动的历史碎片,都被这股力量强行拉扯,扭曲变形,不受控制地向着铜片汇聚。
“不……不可能!”虚空傀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它那由无数碎片构成的身体剧烈颤抖,似乎在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吸力,但那些历史片段却在加速剥离。
香暗茶的意识在远处微弱地波动了一下,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异。
就连镜中阿骨打那冰冷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动容。
无数光影、碎片、残魂,被强行压缩、糅合,在铜片的引力下,于汪藏海身前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拳头大小的“镜核”。
镜核表面光怪陆离,映照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和破碎的景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
汪藏海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但他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盯着那枚镜核,声音沙哑却坚定地低声呢喃:“以身为祭,以血为引……如果我汪藏海,注定是开启这扇门的钥匙……那就让我……打开它!”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镜核的旋转骤然停止,内部的光芒却在一刹那间炽烈到了极点。
“痴心妄想!你以为代价是什么?”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洞察一切的冷漠。
一道模糊的皇者虚影在汪藏海身后悄然浮现,龙袍伟岸,虽是残魂,却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压。
朱元璋!
“你要付出代价的,是你的所有……”
话音未落,那枚凝聚了无尽能量的镜核,轰然爆炸!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片极致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影像、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威胁,都在这片白光中瞬间消弭,归于永恒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当那片令人目盲的白光缓缓散去,破碎的回廊、狰狞的虚空傀、疯狂的复制体,甚至连那些镜面本身,都己消失无踪。
尘埃落定。
汪藏海孤身一人,踉跄地站在一片虚无之中。
他浑身浴血,断剑斜插在身旁的地面,胸口的伤依然在渗着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门高不知几许,宽不知几丈,古朴的纹路遍布其上,散发着亘古洪荒的气息。
那扇门,此刻微微开启了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
一道难以言喻的奇异光芒,正从那门缝中丝丝缕缕地透出,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与死寂。
汪藏海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血腥混合的奇异味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朱元璋那句“你要付出代价的,是你的所有”犹在耳边回荡。
他付出了一切,只为这扇门。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又一步,走向那道微微开启的青铜门。
门缝后的光芒似乎感应到了他的靠近,变得更加明暗不定,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兽,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伸出手,颤抖地推向那扇冰冷而沉重的门扉。
门,应手而开。
汪藏海踉跄着,迈入了那片光芒之中。
眼前豁然开朗——却并非他曾无数次在噩梦与希冀中勾勒过的长生秘境,也非任何他曾想象过的景象。
而是一种……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