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的镜子。
空气中的寒意骤然加剧,仿佛连时间都要被冻结。
赵秉文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那张混合的面孔最终定格在一个无法形容的表情上,似悲似喜,似解脱似绝望。
他胸口的双玺光芒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灵性。
汪藏海的尸蟞手臂终于从赵秉文的胸膛中抽出,带出一蓬血雨。
他踉跄后退,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那道深渊裂隙上。
裂隙的边缘己经完全凝固,呈现出古老青铜般的色泽与纹理,而其内部,那片曾经是无尽黑暗的区域,此刻正荡漾起一层奇异的波纹,如同平静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波纹散去,一种幽暗的反光从裂隙深处透出,带着令人心悸的死寂。
那不再是吞噬光线的黑暗,而是一种能够映照万物的……表面。
它正在缓缓扩大,那冰冷而光滑的质感越来越清晰,宛如一块被打磨得无比平整的巨大金属板,正从虚无中升起,试图填满整个深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有什么亘古的存在,即将透过这片正在形成的巨大界面,凝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