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来接着喝啊!”
许十安一惊,旋即转过身,是折冲府中的一名士卒。/x~t,i¨a~n\l*a`i/.`c/o,m·
士卒脸上一片通红,脸喝酒喝得发肿,肿胀得甚至看不见他的眼睛。
“不了,我……我得先去歇息了。”
许十安摆摆手拒绝,他的酒量着实不咋地,平日里滴酒不沾,此刻更是没有丝毫饮酒的念头。
“喝…来喝……”
眼前的士卒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许十安无奈,只能假装应付,实则,他把杯中的酒全倒在地上。
士卒搂着他,来到校场。
与折冲府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整个校场都是一股难闻的酒臭。
许十安随便找了个地坐下,他想着晚上也没去处,倒不如继续留在府中窥探情报。
扫视了一圈,许十安发现。
这一整个校场,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士卒。
其余人不是在吃酒,就是在耍酒疯,只有那个士卒。
他只是静静坐在椅子上,虽拿着酒杯,可还是同许十安一般,把杯中的酒水全倒在地上。
这不免让许十安心生疑惑,他慢慢靠近那名格格不入的士卒。
才发现,他居然在看书。
见到许十安凑近,那人立马把书收起来。.k·a¨n¢s·h¨u_j*u+n/.*n+e?t\
“别凑过来,一股酒臭味。”
许十安心头一怔,眉头微皱。
他娘的!这人分明张口说瞎话,老子一滴酒都没沾,哪来的酒气熏人?
“敢问小兄弟,手中所持何书?”
顾不上那些无端指责,许十安实在好奇这人手上的书。
逛了一圈新县折冲府,这府中的兵卒不是好色,就是贪酒之辈。
说实在的,许十安是不愿意看到白浩然的军中还有清醒的人。
毕竟整个军营都是这样的烂人,能有个正常的士卒实在不容易。
不行,好人不能留在这,得留在自己的军中,
找个办法把他带回洋县。
许十安心中暗自思量。
“家父留下的医书……”
那名士卒的嗓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双手如同守护着珍宝一般,紧紧环抱在胸前,那里紧紧贴着那本泛黄的医术。
“医书?真的吗?”
许十安惊得跳起,白浩然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真是个蠢蛋。
没管旁边士卒反应,许十安心中,只想着怎么把这小子带回洋县。
烽火连天的战场,一位真正能救死扶伤的军医,其珍惜程度丝毫不比铠甲差。
他们如同沙海中的甘泉,是万千士卒在血火地狱里唯一能抓住的“活命稻草”。\k*s^w/x.s,w?.`c.o/m~
精通医术者本就稀少,愿意并能够随军辗转、在恶劣至极的环境下处理血肉创伤的郎中更是凤毛麟角。
一位经验丰富的医官,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稀缺的战略资源,其价值,可想而知。
“那你为何会来参军,开个药铺做郎中岂不是更好?”
许十安难掩心中的喜悦,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家父的遗愿……”
“遗愿么…你叫什么名字?”
士卒看了许十安一看,缓缓说道:“楚芝。”
“好,我记住你了。”
“这人有毛病吧。”
楚芝皱眉看着许十安的背影。
许十安站起身,快步离开校场。
对他而言,军中有个郎中再好不过。
可现在单枪匹马,自己也不是仙人,带上人就飞天逃走。
可恶……
下次还是不要一个人来,除了听些“八卦”,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知不觉,许十安已经走出新县城。
夜已深沉,歇息?看来只能睡在城外。
许十安随处找了个地,就地躺好。
第二天一早,许十安就从睡梦中惊醒。
上一次随地就睡,他可是出尽了洋相。
从小树林中牵出战马,许十安一步跃上,挥鞭返回洋县。
该说不说,回到自己的大本营真是无比舒服。
除了外出巡逻的士卒,其余的人都有条不紊在校场上训练着。
再反观白浩然的军伍,恐怕此时,他与那些酒鬼,都应该还在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