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那里!
正是他之前为剥离诱饵而撕裂本源、后来被江夏以血引燃的那枚……残破印记!
抓着他撕裂衣袖的血面人……那只覆盖釉质的利爪……在触及他手臂、看到那枚暗紫印记的瞬间……猛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它胸膛正中……那块镶嵌的焦黑碎屑……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目到极致的……粘稠暗金光芒!
紧接着!
在张承山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在他面前……那个刚刚洞穿了母亲胸膛的……血面人……
它脸上那张粘稠、光滑、毫无五官的……暗红面具……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泥块脱落的声响……
面具……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缓缓地……向下……滑落……
露出了……面具之下……那张……沾满了暗红污垢、扭曲着痛苦与狂怒、却无比清晰、无比熟悉的……
脸!
那是……张承山自己的脸!
成年后的……张承山的脸!
面具……彻底滑落……掉在布满污血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时间……彻底……凝固了。
街道中央,血面人(或者说……戴着血面的人)僵硬地站着,胸口镶嵌的碎屑散发着不稳定的暗金光芒,那张属于张承山的脸上,痛苦与狂怒交织,眼神深处却翻涌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的……混乱?
被他洞穿胸膛的母亲,身体软软地滑倒,靛蓝的粗布被鲜血迅速染成更深的暗红。
废墟中,少年张承山死死捂着嘴,眼睛瞪大到极致,瞳孔中倒映着那张与自己(成年后)一模一样的、沾满污血的脸,以及母亲滑落的身影,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冻结了他的思维。
街道对面,成年张承山踉跄着站稳,右臂衣袖撕裂,露出小臂上黯淡的暗紫印记。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自己”,盯着那张脸,灵魂如同坠入最深的冰窟,一片空白。
而在那个“张承山”身后……
那个刚刚从背后袭击了成年张承山、抓破他衣袖的另一个血面人……
它那只覆盖釉质的利爪……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不是攻击……
而是……颤抖着……摸向了自己脸上……那张同样粘稠光滑的……暗红面具……
仿佛……也想……将它……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