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烙……”
“该……死……的……烙……印……”
血泥倒影中那张属于“张承山”的脸,因极致的痛苦和怨毒而扭曲变形,无声的口型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钉入现实。`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它那只被无形紫焰灼烧的“右臂”剧烈沸腾、剥落,倒影心脏位置的暗金孔洞光芒狂乱闪烁,仿佛随时会崩溃。
张承山半跪在粘稠的血泥中,心脏如同被烙铁反复炙烤,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左胸焦黑溃烂的伤口,剧痛混合着紫焰残留的灼热感,带来一阵阵眩晕。他死死盯着那扭曲的倒影,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警惕与虚脱交织。
它受伤了……但绝不会放弃!
这个念头刚升起——
噗!
血泥表面的倒影,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荡漾了一下!
那张扭曲怨毒的脸、那只沸腾剥落的“手臂”、心脏位置狂闪的暗金孔洞……所有景象都在瞬间模糊、拉伸、变形,随即……如同沉入深水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浑浊的血泥表面,只剩下被血瀑冲刷出的、不断破碎又重组的涟漪,倒映着上方猩红迷蒙的天穹,以及他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影。
它……消失了?
张承山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反而瞬间绷紧到了极限!一股比之前更冰冷、更粘稠的无形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片血泥街道!空气仿佛凝固,连倾盆而下的血瀑冲刷声,都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压低,变得遥远而沉闷。
它没有离开!它只是……融入了这片归墟本身!
张承山感觉自己像被浸泡在无形的、粘稠的冰油里,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皮肤传来被无数双冰冷眼睛窥视的刺痒感,无处不在。右臂那碳化焦黑的剧痛,似乎也因为这无处不在的窥视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具有指向性?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丝线,连接着他焦黑的伤口和这片污秽的空间。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离开这片被倒影标记过的血泥洼地。身体刚一动——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
张承山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扭头!
声音的来源……是那个跪倒在血泥中、胸膛碎屑光芒早已熄灭、如同焦枯朽木般的……青年版张承山的残躯!
之前孔洞湮灭风暴的冲击,早已让这具残躯腐朽不堪,覆盖身体的釉质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焦黑扭曲、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强行冻结的“骨架”,生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仅剩一点靛蓝色的幽光在腐朽的胸腔深处苟延残喘。`优-品~晓_说/徃\ *首`发!
然而此刻——
那点仅存的、明灭不定的靛蓝幽光……骤然……明亮了起来!
不是温暖的复苏,而是一种……冰冷的、回光返照般的……燃烧!
伴随着这诡异的“燃烧”,青年版残躯那焦黑枯槁的“骨架”,猛地……抽搐了一下!覆盖着残留釉质碎片的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生锈铰链强行转动的“咯吱”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
那张属于青年“张承山”的、同样焦黑龟裂、如同破碎陶俑般的脸上,空洞的眼窝深处……那点靛蓝幽光……如同被强行点燃的鬼火,死死地……锁定了刚刚扭过头的张承山!
被……盯上了!
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这绝不是青年版自身的意志!是倒影!是那个融入归墟的倒影,在操控这具残躯!
张承山想后退,想逃离,但身体因心脏的重创和右臂的剧痛而异常沉重迟缓。
就在这时——
青年版那焦黑枯槁的残躯,覆盖着残留釉质的胸腔猛地……向内塌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呃……嗬……”
一声如同破风箱被强行拉动的、极度沙哑干涩的……吸气声……从那残破的喉咙里……极其艰难地……挤了出来!
随着这声诡异的吸气,那点在他胸腔深处冰冷燃烧的靛蓝幽光,如同被强行抽取的灯油,顺着焦黑的喉管……向上……涌了出来!
噗!
两点粘稠冰冷的靛蓝色“火苗”,猛地……从他空洞的眼窝深处……燃起!
这靛蓝“火苗”燃烧的瞬间,一股冰冷粘腻、带着强烈悲悯与绝望气息的……意念碎片……如同无形的毒刺,狠狠扎入了张承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