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并非一下即止。.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在第一声震撼灵堂的巨响之后,变成了沉闷而规律的撞击,一下,又一下,从虚掩的棺材盖缝隙里传来,如同里面沉睡的亡者正用尽全身力气,在用头颅或肩膀疯狂地顶撞着束缚他的囚笼!
每一次撞击,都让那劣质的薄皮棺材板剧烈地颤动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撞击,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屋内每个人的心脏上!
“鬼…鬼啊!!!”墙角一个胆小的妇人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却被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也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老爷子…老爷子显灵了!他…他死得冤啊!”另一个妇人瘫软在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闭嘴!都闭嘴!”门口的陈七叔脸色铁青,厉声呵斥,但他的声音也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他猛地冲进灵堂,却不是冲向棺材,而是一把抄起放在门后的一根手臂粗的桃木棍,死死攥在手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不断颤动的棺材,额头上青筋暴跳。
赵婶瘫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咯咯作响,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惊恐欲绝地看着棺材,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陈默站在原地,浑身僵硬。那一下下撞击声仿佛首接敲在他的头骨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爷爷的血字遗言——“红盖骨…别碰…快逃!”——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棺材里的异动…和这诡异的警告有关吗?
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带着浓烈的土腥和尸臭,几乎令人窒息。烛火疯狂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变幻出无数狰狞的鬼影。-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灵堂里乱成一团,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七…七叔!”陈默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陈七叔低吼一声,眼神凶狠中带着绝望,他双手紧握桃木棍,一步步,极其缓慢而沉重地挪向那口不断发出“哐当”声的棺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是惊尸…是惊尸了!都别慌!听我的!去!去灶膛抓把香灰来!快!”
惊尸?!陈默头皮发麻。他只在老辈人吓唬小孩的故事里听过这个词!传说如果尸体下葬前被猫狗等活物冲撞了气息,或者死者怨气太重、死得蹊跷,就可能发生尸变,轻则诈尸,重则化为僵尸!
瘫在地上的赵婶听到“香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后面的厨房。
“七叔!危险!”陈默看着七叔孤身一人靠近那不断撞击、仿佛随时会爆开的棺材,心提到了嗓子眼。
“闭嘴!站那别动!”陈七叔头也不回,厉声喝道。他己经挪到了棺材旁边一尺远的地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被顶开一丝缝隙的棺材盖,握着桃木棍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
“哐当!哐当!”撞击声愈发急促猛烈!棺材盖被顶起的缝隙越来越大!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灰败颜色的寒气正从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溢出!陈默甚至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如同野兽般低沉的嘶吼!那绝不是爷爷的声音!
就在这时!
“喵呜——!!!”
一声凄厉尖锐、划破夜空的猫叫,毫无征兆地在灵堂门口炸响!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某种贪婪的邪异!
所有人,包括正全神贯注对付棺材的陈七叔,都浑身一僵,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只通体漆黑、唯有西只爪子雪白的大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蹲在了门槛上!它弓着背,浑身的黑毛炸起,像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一双幽绿色的猫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堂屋中央那口不断颤动的棺材!它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般的“呜呜”声,尾巴高高竖起,如同钢鞭!
“黑…黑猫!”一个妇人发出绝望的尖叫,“黑猫过尸!完了!彻底完了!”
“滚!滚开!”陈七叔目眦欲裂,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扬起手中的桃木棍作势欲打。*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
然而,那黑猫对陈七叔的威胁视若无睹,它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棺材里的异动吸引。就在陈七叔分神呵斥的刹那!
“砰——!!!”
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响!那虚掩的棺材盖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猛地掀开一大半!一只苍白浮肿、布满暗紫色尸斑、指甲乌黑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