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死…村…子…亡…”
“快…去…找…骨…头…的…家…”
陈傻子那微弱却清晰的呓语,如同冰冷的魔咒,在陈默离开破庙后,依旧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骨头…的家?红盖骨的家?
这邪异的骨片,难道不是爷爷带回来的?它还有自己的“家”?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会藏着什么?是它诞生的源头?还是…封印它的关键?
陈默站在村西头荒凉的野地上,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拂着他冰冷的脸颊。他望向村后那片更加阴森、被浓重暮色笼罩的区域——乱葬岗。
那里,是村子的绝对禁地。传说埋着百年前一场大瘟疫中无人认领的尸骨,还有饥荒年饿死路边的流民,甚至一些横死、夭折、被认为不吉利的亡者,都被草草掩埋在那里。没有墓碑,没有祭奠,只有累累荒冢和终年不散的阴冷气息。村里老人常说,那地方怨气冲天,白日都少有人敢靠近,更别说夜晚。
但此刻,“骨头的家”这个指向,如同黑暗中唯一的路标。陈傻子那预言般的呓语,红盖骨带来的蚀骨之痛,还有王老蔫、陈大柱惨死的景象,都逼迫着陈默别无选择。
必须去!趁着夜色!
陈默紧了紧单薄的衣服,胸口红盖骨紧贴着皮肤,那股温润又冰冷的邪异气息似乎比之前更加活跃,丝丝缕缕地侵蚀着他的体温和意志。骨头深处的麻痒刺痛感也愈发清晰,如同催促着他前行。
他没有回祖宅。那里只有死亡的气息和村民的恐惧。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一条早己荒废、长满荆棘和蒿草的小径,朝着村后乱葬岗的方向潜行而去。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更低,仿佛触手可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在云缝里挣扎闪烁,投下微弱惨淡的光。风更大了,吹过荒野,发出呜咽般的悲鸣,卷起枯草和尘土,打在脸上生疼。′精+武¨暁!说′徃/ ?首!发·
越靠近乱葬岗,空气就越发阴冷粘稠。那股混合着陈年尸骨腐朽、泥土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怨念气息,越来越浓重,几乎让人窒息。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松软湿滑,踩上去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仿佛踩在腐烂的肉垫上。
终于,一片低矮起伏、被浓重阴影覆盖的荒坡出现在眼前。这就是乱葬岗。
借着极其微弱的天光,陈默看到眼前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土包杂乱无章地散布着,大多早己坍塌,被荒草和荆棘覆盖,如同大地腐烂的脓疮。没有墓碑,没有标识,只有死寂和荒凉。一些土包旁边散落着森森白骨,被野兽或风雨刨出,暴露在空气中,在夜色下泛着瘆人的磷光。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阴冷刺骨的风毫无规律地穿梭在坟包之间,发出“呜呜”的怪响,如同无数亡魂在低声啜泣。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他强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骨头的家”…在哪里?陈傻子只给了个模糊的指向,这茫茫乱坟,如何寻找?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红盖骨…或许能指引他?
这个念头一起,胸口那温润的骨片似乎真的有了反应!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悸动感传来,同时,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霸道的邪异气息猛地扩散开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
紧接着,陈默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牵引力”!仿佛胸口藏着一块磁石,而磁石的另一端,就在这乱葬岗的深处!这种感觉很模糊,并非明确的方向,更像是一种冥冥中的吸引,一种源自同源的共鸣!
在那边!
陈默的目光猛地投向乱葬岗深处,一片地势更低洼、阴影更加浓重的区域。那里的坟包似乎更加密集,也更加破败。?s/s¨x¢i~a,o^s/h·u!o\._c′o~m¢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尸腐味的冰冷空气,压下翻腾的恐惧,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感应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仿佛随时会陷下去的腐殖土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西周死寂得可怕。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但陈默能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着他,带着冰冷和怨毒。那些暴露在外的森森白骨,在惨淡的星光下,仿佛随时会活动起来。
“呼…”
一团幽绿色的、拳头大小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低矮坟头上凭空燃起!火焰静静燃烧,无声无息,散发着幽幽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