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地窖里,火焰的噼啪声和粗重的喘息显得格外刺耳。.五¢4.看?书/ ,庚?新/嶵¨哙_红衣女鬼那只怨毒的眼白,透过发丝的缝隙死死钉在陈默身上,她那只抬起的手指,如同冰冷的石雕,坚定不移地指向那面刻着血字的墙壁。
红盖骨在陈默掌心剧烈脉动,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与墙壁上暗红色的字迹遥相呼应。而怀中的铜钱却冰寒刺骨,两股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体内冲撞,让他一阵眩晕。
“那墙上…有东西!”陈默强忍着不适,声音沙哑地对道士说。
道士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警惕地瞥了一眼红衣女鬼和中央暂时沉寂的黑木箱,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靠近那面墙壁。桃木剑横在胸前,金光虽然黯淡,但依旧维持着。
随着靠近,墙壁上那些暗红的字迹在残余的火光下逐渐清晰。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字体,笔画扭曲狰狞,透着一股蛮荒凶戾的气息,像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蘸着鲜血,在极度的痛苦和疯狂中刻下的。
“陈…是陈家的古体字!”陈默辨认出开头的姓氏,心头剧震。这果然是陈家先祖留下的!
道士也看懂了部分,他逐字念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余…陈氏罪徒…玄魁…泣血以告后世子孙…”
“吾族…贪天之功…窃取…幽冥骨钥…红盖骨…欲夺…九幽之力…”
“然…骨钥凶戾…反噬滔天…举族…危在旦夕…”
“幸…得…无名道人…指点…以…同源…邪神之眼…镇之…”
“取…不化怨女…为引…铸…镇魂钉…封其灵窍…”
“聚…八方生魂…燃…血煞八卦…锁其残躯…于…此…朽木之棺…”
“然…邪神眼…亦…凶煞难驯…需…至亲…阴骨之血…为祭…方可…维系…”
“余…愧对…道人…愧对…怨女…更愧对…后世…子孙…”
“此阵…需…守阵人…世代…以血…饲之…以魂…维之…首至…魂飞魄散…”
“凡…吾…陈氏血脉…见此血书…当…谨记…”
“镇魂钉…不可离!血八卦…不可熄!守阵人…不可绝!否则…红盖遮天…骨蚀人间…万物…皆亡…”
血书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个“亡”字拖得极长,笔画凌乱,仿佛书写者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恐惧和绝望。/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轰!”
陈默只觉得脑中轰鸣作响,浑身冰冷!这短短的血书,蕴含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红盖骨(幽冥骨钥)是陈家先祖偷来的!他们想获取力量却遭反噬!为了镇压红盖骨,他们竟然用了另一件邪物“邪神之眼”(很可能就是他在迷魂镇得到的那颗暗红宝石)!还残忍地牺牲了一个“不化怨女”(红衣女鬼?!)来铸造镇魂钉!并布下这需要燃烧生魂、用至亲(阴骨)之血祭祀的恐怖血八卦阵!而守阵人…需要世代用血和魂来维持这个阵法,首到魂飞魄散!
爷爷…就是上一代的守阵人!他临终前拿走了镇魂钉,破坏了阵法平衡!而自己…这该死的“阴骨”命格,竟然是维持这邪阵的祭品!
难怪爷爷留下血字警告“勿动祖坟三尺土”!动的是这地窖三尺下的封印啊!难怪红盖骨会躁动,会引来灾祸!因为封印松动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道士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褪,他看着手中的桃木剑,又看向那八盏燃烧着生魂的惨绿油灯,眼神中充满了悲悯和愤怒,“以邪制邪,饮鸩止渴!这阵法本身就是个吞噬生命的无底洞!你们陈家…造了多大的孽!”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射向陈默:“那无名道人…恐怕就是留下这柄剑和这身道统的人!他给了你们镇压之法,却也留下了这无法根除的诅咒!守阵人…世代血脉…都是祭品!”
道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某种深藏的共鸣。.E`Z,暁^税!枉. `哽+薪!罪-哙,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红衣女鬼似乎听完了血书的内容,那只怨毒的眼睛里,血丝骤然增多!她指向墙壁的手缓缓放下,猛地转向了中央的黑木箱!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纯粹的怨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破烂的红嫁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嗬…嗬嗬…”她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不再是哼唱,而是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她的目标,赫然是那黑木箱里被镇压的东西!或者说,是铸造了镇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