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符文光芒在地窖墙壁上流转,如同冰冷的呼吸,将黑木箱的邪气死死压制。/墈+书?君? !勉¢肺+粤+犊*黑木箱如同一个被掐住喉咙的凶兽,裂缝中涌动的黑暗被强行禁锢,只剩下不甘的微弱嘶鸣在箱内回荡。
新开启的方形入口,如同通往地狱的喉咙,向外喷吐着冰寒刺骨、混杂着陈腐香料的气息。那几级向下延伸的石阶,在幽蓝光芒的边缘若隐若现,更深处则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道士撑着桃木剑,艰难地站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如金纸,但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探究。他死死盯着那面符文墙壁和嵌合的黑石,嘴唇翕动:“上古封魔阵…失传己久…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块镇界石碎片…”
“镇界石?”陈默喘息着,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盖骨。骨片入手冰凉,毫无之前的温热与脉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红玉骨片。他将其紧紧攥在手心,又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凉的铜钱和道士给他的玉佩。“道长,这下面…”
道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伤势和震惊,目光锐利地扫过入口边缘那个模糊的铜钱刻痕:“这入口…是被这封魔阵的启动连带打开的。下面…恐怕才是你们陈家真正守护的核心秘密!那个刻痕…和你身上的铜钱有关?”
陈默点点头,掏出那枚生锈的铜钱,小心翼翼地靠近入口边缘的刻痕。当他将铜钱靠近时,铜钱表面那层锈迹竟然微微泛起了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色光芒,与墙壁上的幽蓝符文光芒交相辉映了一瞬,随即又沉寂下去。
“果然…是信物。”道士眼神凝重,“这铜钱是关键。下面情况不明,但留在这里,等那邪物缓过来,或者油灯彻底熄灭,我们必死无疑!只能下去!”
他看了一眼远处墙角昏迷不醒、魂体几乎透明的红衣女鬼,又看了看中央被暂时压制的黑木箱和仅存的六盏油灯,咬牙道:“带上她!她的怨气与这邪物相克,或许…还有用!” 他艰难地掏出一张收魂符,念动咒语,将女鬼虚弱的魂体勉强收入符中。·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
陈默没有异议。两人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陈默腿上的阴虱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散发着阴寒),道士吞服了一颗气味刺鼻的丹药,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陈默手持铜钱,道士紧握黯淡的桃木剑,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那向下延伸的石阶。
石阶冰冷粗糙,踩上去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入口处幽蓝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再往下便是纯粹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那股陈腐的香料味越来越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类似油脂燃烧过的焦糊味?
台阶不长,大约十几级后,他们踏上了实地。脚下是坚硬冰冷的石板地面。
“噗!”
道士再次点燃一张符纸。昏黄的火光摇曳着,勉强照亮了周围。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高约一丈,宽仅容两人并肩。甬道的墙壁并非夯土,而是用巨大的、切割粗糙的青黑色条石垒砌而成,石缝间凝结着深色的、类似苔藓的痕迹,散发着潮湿阴冷的气息。石壁上没有任何雕刻或装饰,只有岁月侵蚀留下的斑驳。
甬道笔首地向前延伸,符纸的光亮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更深处依旧沉没在黑暗中,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j-i/n·c?h_e.n^g*h,b·g\c′.\c*o^m!
“小心脚下,可能有机关。”道士低声提醒,桃木剑横在身前,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
陈默紧随其后,手中的铜钱依旧冰凉,红盖骨则沉寂无声。他感觉这条甬道仿佛没有尽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走了大约十几米,符纸即将燃尽。道士正准备再点一张,陈默的目光却被甬道两侧墙壁吸引了。
在昏黄火光的边缘,他隐约看到,在距离地面约一人高的石壁上,似乎镶嵌着什么东西?每隔几步就有一个。
“等等,道长,你看那是什么?”陈默指向墙壁。
道士也注意到了,他凑近几步,借着最后一点符火,仔细看去。
只见在粗糙的青黑石壁上,凹陷进去一个碗口大小的壁龛。壁龛里,放着的…竟然是一个灯盏!灯盏是某种暗黄色的金属制成,造型古朴,带着诡异的兽形纹饰。而灯盏里盛放的,是半凝固的、暗红色的油脂!一根用细密的、仿佛人发编织而成的灯芯,浸泡在油脂中。
“人…人油灯?”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想起了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