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日子被粗暴地打破了。`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这天晌午,日头正毒,村里一片寂静,人们或在午睡,或在阴凉处歇息。
突然,村口传来一阵嚣张的犬吠和马蹄声,伴随着粗鲁的呵斥:
“落霞村的刁民!都给爷滚出来!交税了!”
“磨蹭什么呢?再不出来,爷们可要挨家挨户‘请’了!”
这声音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村民们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如同惊弓之鸟般从各自的屋子里涌出,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眼神惶恐地看着来人。
来的是五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衙役服、挺着油肚、留着两撇老鼠须的中年男子,骑在一匹瘦马上,眼神倨傲,手里拿着一卷文书。
他身后跟着西个同样穿着号服的衙役,个个腰挎铁尺锁链,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他们骑的马喷着响鼻,不耐烦地刨着蹄子,狗仗人势的狂吠来自领头衙役马旁一条龇牙咧嘴的细犬。
宁川正在河边帮孙老汉修补渔网,听到动静,也跟了过来,站在人群外围,静静观察。
他认出了那个领头的——上次收税时远远见过一面,村民背地里都叫他“赵扒皮”,是黑水县衙的税吏头目。
“赵…赵爷,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村长,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颤巍巍地迎上前,脸上堆着卑微的苦笑。+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哼!”
赵扒皮用马鞭虚点着村长,唾沫横飞:
“老东西,少废话!夏税、剿匪捐、河工银,还有新加的‘保境安民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限期三天!逾期不交,别怪爷们按抗税论处,抓人、抄家、拆房子,一样不少!”
“赵爷…赵爷开恩啊!”
村长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
“去年遭了山洪,收成本就不好,秋税刚交完,大伙儿兜里是真没一个铜板了啊!
这新加的捐…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来啊!求赵爷宽限些时日…”
“宽限?”
赵扒皮三角眼一瞪,厉声道:
“县太爷的军令状是宽限得的?黑水河堤要修,剿匪的军爷要吃饭!
你们这些刁民,就是懒骨头!不打不勤快!给我搜!看看谁家藏着掖着!”
他一声令下,身后西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翻身下马,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向村民的屋舍。
顿时,鸡飞狗跳,哭喊声、哀求声、砸东西的哐当声响成一片!
一个衙役冲进孙老汉隔壁的王寡妇家,王寡妇死死护着家里仅有的半袋糙米,哭喊着:
“官爷!这是给孩子活命的口粮啊!不能拿走啊!”
“滚开!穷鬼!”
衙役一把推开王寡妇,抢过米袋,王寡妇摔倒在地,额头磕破,鲜血首流。*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她的小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另一个衙役盯上了李伯家院子里晾晒的几张兽皮,那是李伯熬了一冬才攒下的,指望着换点盐巴。
衙役二话不说就去扯。
“官爷!行行好!这是老汉的…”
李伯上前想拦。
“老不死的!”
衙役一脚踹在李伯心窝,李伯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
还有衙役冲进孙老汉家的小院,阿秀吓得尖叫一声,躲到刚回来的孙老汉身后。
那衙役一眼就看到了墙角几只下蛋的母鸡,狞笑着就去抓。
“官爷!使不得啊!家里就指着这几只鸡下蛋换点油盐…”
孙老汉连忙作揖哀求。
宁川站在人群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着王寡妇额头的鲜血,听着李伯痛苦的呻吟,看着衙役对孙老汉和阿秀的逼迫…胸腔中那股沉重的、压抑的不适感,瞬间被点燃了!
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冲上头顶!
那不是清晰的愤怒,更像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对暴行和不公的强烈排斥与厌恶!
他的双拳在身侧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一股冰冷的、仿佛经历过无数次杀伐的戾气,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让站在他身边的村民石头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