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宁川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疯狂!
他亲眼目睹张婶用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剑!
喷溅的鲜血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眼睛,焚毁了他仅存的理智!
那个像母亲一样陪伴他们长大的人…为了救溪儿…死了?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瞬间冲垮了防线!一股狂暴的力量从他身体深处炸开!
他完全不顾身后砍来的刀锋,如同疯魔般,用尽全身力气。¨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将手中那把夺来的、沾满血污的长刀,朝着那个正欲拔剑再刺的刺客,狠狠掷了过去!
长刀化作一道复仇的闪电,带着宁川所有的愤怒和绝望!
噗——!
刀锋精准无比地贯入那名刺客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向后踉跄,撞在车厢壁上。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身体软软滑倒。
然而,宁川这搏命一击,也彻底暴露了自己!
嗤啦!嗤啦!
背后和肋下,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
两道冰冷的长刀,几乎同时深深切入他的皮肉!鲜血狂涌!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重重砸在冰冷刺骨的车厢地板上!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涌入鼻腔。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厮杀声、宁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变得遥远。
他挣扎着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张婶的身体无力地伏在宁溪身上,身下是一片不断扩大的刺目暗红。
而另一名刺客,正冷漠地跨过同伴的尸体,手中沾血的刀,再次高高举起。
对准了被张婶尸体半压着、己经吓得完全呆滞、如同失了魂的宁溪!
那冰冷的刀锋,在宁川眼中不断放大,仿佛成了整个世界唯一的存在。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最后一点力气随着喷涌的鲜血彻底流失。¢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宁川甚至感觉不到伤口的剧痛,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绝望,如同万丈深渊将他吞噬。
他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虚空。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
唯一的念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溪儿…张婶…对不起…
就在那刺客的刀锋即将触及宁溪咽喉、宁川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瞬——
“咻!咻!咻!咻!咻——!”
一片比之前所有箭雨更加密集、更加尖锐、带着撕裂金铁般音爆的破空声。
如同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地从官道后方的风雪中狂飙而至!
快!快到了极致!
那举刀欲刺的刺客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死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噗噗噗噗!
连续数声令人头皮炸裂的闷响!数点寒星如同倾盆暴雨,瞬间覆盖了他上半身!
咽喉、双眼、太阳穴、心口…要害之处同时被洞穿!
他举刀的动作僵在半空,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眼中的凶戾瞬间凝固成惊骇。
这仅仅是开始!
“杀——!”
一声低沉却如同滚雷般炸响的怒吼,压过了风雪的呼号!
官道后方的风雪幕布仿佛被无形利刃撕裂,三十余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显现!
他们清一色身着深灰色紧身劲装,外罩便于在雪地隐匿的白色披风,脸上蒙着只露出眼睛的黑巾!
动作迅捷如豹,落地无声,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装备极其精良:腰间插着短刀、匕首、飞爪,背后或斜挎着连发手弩,或背负着造型奇特的折叠劲弓,手中更是握着寒光闪闪的分水刺、雁翎刀、三棱透甲锥!
行动间配合默契,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罩向剩余的刺客!
为首一人,身形精悍,动作快得惊人!
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冲入刺客群中!
手中两柄狭长如柳叶、薄如蝉翼的短刀,在风雪中划出两道肉眼难辨的幽蓝寒光!
“噗!噗!”
两名正欲扑向马车的刺客,只觉得脖颈一凉,随即天旋地转,意识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