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静养很长时日,慢慢调养。
老夫己施针稳住心脉,也熬了安神驱寒的药,一会儿喂她服下”
听到“无性命之忧”几个字,宁川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感瞬间袭来。
让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影七及时扶住。
宁怀信也松了口气,对着吴先生郑重一揖:
“有劳先生了!溪儿就拜托先生了!”
苏先生连忙还礼:
“三爷言重,分内之事”
宁怀信转向宁川,看着侄儿脸上那混杂着疲惫、伤痛和一丝得知妹妹无恙后的放松,沉声道:
“川儿,你也听到了,溪儿需要静养,你也伤得不轻。
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安心住下,养好身体,其他的事…”
他眼中寒光一闪:
“从长计议!”
他挥了挥手:
“影七,带少爷去隔壁暖阁休息。
让人把药和吃食送过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影七领命,搀扶着几乎脱力的宁川走向旁边的房间。
宁怀信站在原地,看着侄儿踉跄却依旧挺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又看了一眼内间紧闭的门帘,听着里面传来的宁溪微弱但平稳的呼吸声。
他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一扇厚重的木窗。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沫瞬间灌入,吹得他须发飞扬。
窗外,是寒鸦口苍茫肃杀的景象,黑色的堡垒在风雪中沉默矗立。
更远处,是风雪弥漫、一望无际的北狄荒原。
天启城的方向,被重重山峦和风雪阻隔,一片混沌。
“萧景琰…”
宁怀信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都亏了你,没有你,恐怕川儿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身份;接下来,该收点利息了!”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风雪,投向那不可见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