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电:
“怀信,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他一个在苦水镇长大的小子,懂什么权谋韬略?懂什么复国大业?!
让他顶着太子遗嗣的名头,不过是给我们招灾引祸!是累赘!是隐患!”
“二爷此言,未免太过武断!”
坐在下首一位面容刚毅、身着半旧皮甲的武人忍不住开口。
他叫石猛,曾是宁怀瑾麾下偏将,对太子一系忠心耿耿:
“我等虽对少主不甚了解,但能在临江城、苦水镇两次刺杀中活下来,岂是侥幸?那份坚韧心性,己非常人可比!
至于能力…二爷未曾考察,如何断言少主不行?
我等当年追随太子爷时,太子爷不也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吗?”
“石猛!你放肆!”
宁宗棠身边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厉声呵斥,他是宁宗棠的心腹谋士,姓孙:
“太子爷天纵奇才,岂是他人可比?此子身份本就存疑,能力更是未知!
二爷担忧的是整个大局的安危!岂能因你等对旧主的愚忠,就将所有人的性命押在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上?”
“孙先生此言差矣!”
另一位文士打扮,气质儒雅些的男子反驳道,他叫沈文渊,是宁怀信倚重的智囊:
“少主身份,影七等人己反复确认,绝无差错。
至于能力,确需验证,但二爷首接否定,甚至质疑其忠诚,未免寒了人心。
怀信兄拥立少主,正是为了凝聚大义名分,若我等内部先因少主身份能力而分裂,岂非自毁长城?”
一时间,石室内争论声起。
支持宁怀信的石猛、沈文渊等人据理力争,认为宁川身份正统,心志坚韧,值得培养。
而支持宁宗棠的孙谋士等人则坚持宁川能力不足,身份存疑,不堪大任,甚至可能带来危险。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宁怀信眉头紧锁,宁宗棠则面无表情,只是眼神越发深邃。
“够了!”
宁怀信猛地一拍石桌,沉闷的响声让争论戛然而止。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川儿的身份,毋庸置疑!
他是我大哥的儿子,这一点,我宁怀信以性命担保!至于他的能力和忠诚…”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宁宗棠:
“二叔的担忧,不无道理,空口无凭,确需证明”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既如此,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让他用行动来证明,他配不配得上‘太子遗嗣’这个身份!
有没有资格,让我等将复国希望寄托于他!”
宁宗棠眼神微动,终于开口:
“哦?怀信,你想如何证明?”
宁怀信沉声道:
“北狄粮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北狄粮道,是寒鸦口维系与北狄某些部落脆弱联系、获取必要物资和信息的重要命脉。
之前因为宁川在临安府的行动,这条粮道几乎断绝,损失惨重,也让联盟内部对宁川颇有微词。
“粮道因他而断,如今,就让他去重新打通!”
宁怀信的声音斩钉截铁:
“不过,目的不同!
不是继续资助那些贪婪的北狄贵族,而是要将这条命脉重新掌控在我们自己手中!
让它成为我们获取北狄动向、甚至必要时钳制他们的工具!
此事关系重大,若他能办成,足以证明其能力与决心!二叔,您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宁宗棠身上。
宁宗棠沉默片刻,手指捻着花白的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重新打通并掌控粮道,难度极大,需要智慧、手段、胆识,还要深入大胤腹地的江南,风险极高。
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试金石。
若宁川成功,证明他确有可用之处;若失败…那也怨不得别人,正好绝了宁怀信的念头。
“好!”
宁宗棠缓缓吐出一个字,目光深沉地看向宁怀信:
“怀信,既然你执意如此,老夫便给他这个机会。
粮道之事,就交予宁川去办。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若他办砸了,或者泄露了我等行踪…”
他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眼神己说明一切。
“自然!”
宁怀信迎上二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