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
他眼中精光暴涨,那是一种在漫长绝望的黑暗中跋涉,终于窥见一丝曙光时的激动与决绝!
他霍然起身,几步走到凌若雪面前,目光灼灼,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切和一种近乎于抓住救命稻草的郑重:
“若雪!”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
“令叔父凌振,正是我要找的人!他秉持本心,为漕帮根基、为万千船工仗义执言,此乃真正的豪杰风骨!
他所守护的漕帮根基,与我需要达成的目标,方向一致!赵鲲鹏倒行逆施,正是我们的机会!”
他的思路无比清晰迅疾:
“令叔父处境艰难,急需盟友,而我……”
宁川指着自己,眼神锐利如鹰隼,充满了自信:
“我能为他提供对抗赵鲲鹏所需的助力!
我有资源,有人脉,更有决心,可以助他重新整合漕帮内部被压制的力量!
若我们联手,定能撼动赵鲲鹏的根基,让这临安漕运重回正轨!
这不仅是帮令叔父,更是帮我达成那件重要之事!”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凌若雪,带着恳切:
“若雪,此事至关重要!恳请你为我引见令叔父!此事若成,临安局面将彻底改变!”
凌若雪看着他眼中燃烧的光芒,感受着他的真诚和力量,重重地点头:
“好!我带你去见我叔父!我相信你们联手,定能让赵鲲鹏好看!”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
“事不宜迟,叔父住在城南码头附近一处僻静的宅子,那里眼线相对少些,我们…”
“等等”
宁川立刻伸手虚扶了一下,阻止她的动作,眼中的激动稍稍平复,代之以冷静的审慎:
“你伤势不轻,需得缓一缓,而且”
他眼神锐利地扫了一眼染坊外依旧迷蒙的雨夜:
“醉春楼之事,赵鲲鹏和钱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k\k^x′s?w~.-o/r?g\
此刻全城必定暗哨密布,尤其是通往漕帮要员居所的路径,现在出去,风险太大”
他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决断:
“先在此处暂避,待天明雨歇,人流增多时再动身。
影七送人回来,也会带回外面的确切消息。
我们需得谋定后动,确保万无一失地去见令叔父。
此次会面,是重中之重,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凌若雪看着宁川瞬间恢复的沉稳和周密,心中更是安定了几分。
她顺从地点点头:
“还是你思虑周全,好,那就等天亮”
她放松身体,靠在断壁上,闭上眼:
“正好…我也歇歇,这手臂,疼得厉害…”
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依赖和疲惫。
宁川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轻轻“嗯”了一声,也重新靠回廊柱,目光穿透破败的屋顶缝隙。
望向东方天际那似乎永远也不会亮起的沉沉墨色,心中却己燃起熊熊火焰。
临安之局,真正的棋眼,终于出现了!
凌振…这名字如同烙印,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头。
希望,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触手可及。
……
与此同时,醉春楼三楼,“藏娇阁”内。
红绡姑娘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房间内一片狼藉。
钱禄像一头被惊扰了兴致的野兽,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紫红色的绸袍沾满了酒渍,脸上横肉跳动,眼中布满血丝,更多的是被打扰的不爽和职业性的警惕。
“废物!一群废物!!”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横飞:
“十几号人!连一个受伤的女人和一个书生都拦不住!
还让人把那个贱婢也救走了!醉春楼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他更多的是在发泄对失控局面的恼火,而非对宁川或凌若雪个人有多深的仇恨。
地上跪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打手头目,断臂的那个早己被抬走,剩下的人噤若寒蝉。
“钱…钱爷息怒…”
一个头目壮着胆子哭丧着脸道:
“那…那书生模样的人…太…太可怕了!那剑…简首不是人!兄弟们…兄弟们实在是…”
“剑?!”
钱禄猛地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是抓住了关键:
“看清他用什么剑了吗?路数如何?样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