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只有一个——断掉沈峰的生命线!
“狗娘养的!”
陈铁山瞬间看清了形势,一股寒气夹杂着滔天怒火直冲顶门。
他怒吼着,手中加厚腰刀带着凄厉的破风声,一刀劈开一个扑上来的杀手半边肩膀,“弟兄们!守住粮车!大帅等着救命粮打墨麟城!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杀!”吴铭双眼通红,手中短刃如毒龙出海,瞬间洞穿一名私兵的咽喉。
“为了大将军!为了墨麟城!”王大力须发皆张,状若疯虎。
他手中那把战刀舞得泼水不进,硬生生将一个试图掀翻粮车的重甲死士的小腿斩断,任由对方滚烫的血喷溅满脸!
他身边的老卒们爆发出惊人的血勇,他们经历过墨麟城炼狱般的绝望,此刻守护的是最后的希望!就用牙咬住敌人的喉咙
有人断了手臂,;有人被长枪捅穿,临死前也要将断刃捅进敌人的眼眶!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狭窄的山道成了绞肉机。定远盟的精锐和定远军的老卒们以粮车为依托,浴血奋战,寸土不让。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叫声、兵刃撞击声、利刃入肉声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在断云峡这方绝地。
然而,现实残酷得令人窒息。
敌人太多了!
每一次盾牌被撞开,每一次阵型被撕开一道口子,都伴随着己方战士的倒下和粮车被破坏的刺耳声响。
一袋袋宝贵的粮食被刀划破,米粒混着鲜血洒落;一捆捆弩箭被点燃,火光映照着绝望的脸庞;装载火油的木桶被利斧劈开,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副盟主!顶不住了!左翼…左翼要崩了!”一个浑身浴血的定远盟头目嘶声喊道,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垂着,显然已被废掉。
陈铁山一刀劈退一名死士,环顾四周,心猛地沉入谷底。
原本长长的车队已被压缩成几个孤立的血团,周围是潮水般涌来的敌人。还能站着的弟兄不足三成,个个带伤,人人浴血。
王大力就在他几步外,正与两名杀手缠斗,肩头插着一支毒镖,动作明显迟缓,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
完了……陈铁山心中一片冰凉。
粮,送不到了。
大帅那边……
“撞开他们,烧光!”
就在这时,一股由死士组成的重甲洪流,在一个小头目的狂吼声中,悍不畏死地撞向陈铁山、吴铭、王大力和李愧背靠的那辆装载着关键军械和部分火油的粮车!一旦被撞开,这点最后的屏障也将荡然无存!
“老王!老李!”电光火石间,陈铁山眼中爆射出最后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猛地看向身边不远处,同样满身血污但身法依旧灵活的吴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推向后方相对“薄弱”的包围圈方向!
“跑!”陈铁山的声音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撕裂了战场的喧嚣,“别回头!往大帅营盘跑!你是咱们这里脚力最快、身法最好的!只有你能跑出去!”
他死死盯着吴铭惊愕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粮道被截了!告诉大帅!断粮了!告诉他——!”
陈铁山的话没能说完。
“噗嗤!”一柄私兵的长矛,从侧面狠狠捅进了他的腰肋!
陈铁山身体猛地一僵,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抓住吴铭的手却如铁钳般纹丝未动!
他用最后的力量,猛地将吴铭向后推去,同时借着这股反冲力,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向那个持矛的私兵!
“给老子滚开!”他怒吼着,腰间的加厚腰刀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狠狠斩向对方脖颈!
几乎是同一时刻!
“吴铭!走啊——!”王大力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他完全不顾插在肩头的毒镖,任由毒血加速蔓延,合身扑向另一个试图拦截吴铭的红蝎子杀手,用自己枯瘦却蕴含着最后力量的身躯,死死抱住对方!
“走——!”无数浴血奋战、已至绝境的定远老卒和定远盟精锐,看到这一幕,发出了最后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呐喊!
他们放弃了防御,如同扑火的飞蛾,用最后的生命为吴铭撕开那道微乎其微的生路!
吴铭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陈铁山那染血的面孔、那“断粮了”的嘶吼和王大力决绝的背影,如同烙铁般烫在他灵魂深处!
眼泪混合着血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仇恨几乎将他撕裂!
但他没有停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