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7*k′a¢n-s¨h!u*w,u+.!c¢o.m¨
四年前的情形还清晰地刻在他脑海里。
四年前,陆西宴被安宁甩了之后,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又发疯似的还去查她的行踪和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那天之后,陆西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七天,不出门,不见人。
梁序按开密码推门进去的时候,偌大的屋子里面愣是一点光亮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烟酒味道和刺鼻的灰尘味,像是个荒废了半年的酒窖一般。
他打开屋内的灯,顿时白光照亮了屋内的每个角落,漫天的灰尘在灯光下飞舞,周遭的环境一清二楚地映入眼帘。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酒瓶,都是陆家酒窖里最烈的酒。
吸完的烟头丢了满地,地毯上、沙发上都是随处可见的烟灰,简直就是个垃圾场。
明明是白天,房间里却显得格外阴郁,才待了几分钟他就感觉到明显的氧气不足,要不是瘫坐在沙发的那个人看上去一副要死的样子,他恨不得马上就从这儿跑出去。
梁序走过去看着面前的人,胡子拉碴头发蓬乱,浑身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满身的酒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k`e/n`k′a*n*s+h·u′.¢c¢o^m/
他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以为陆西宴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他这么一个洒脱的人过几天肯定就能自己走出来。
没想到他把自己关了整整七天也没有走出去的意思,要不是有他家密码,他真觉得再晚一点过来就要给他收尸了。
梁序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从来没有见过有个人能把那个肆意不羁的陆二少折磨成这个样子。
地上没有落脚的地方,梁序从成堆的酒瓶上跨过去,走到窗边“哗”地一声一把拉开窗帘,“我给你找了钟点工过来收拾。”
阳光透过玻璃大片大片地洒进来,刺痛了陆西宴的眼。
他眯起眼睛抬手去挡,开口,声音却是又低沉又沙哑,“她走了......”
梁序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说,“如果不想住这儿就搬回陆宅,或者去大观那个别墅,我提前给你安排管家。”
“她走了......”陆西宴说到这里,眼泪落下来,“在离婚书上签了字,就走了......”
梁序“呵”了一声,问道,“然后呢?”
“她不回来了......”陆西宴抬眼看他,眼底乌青,眼眶布满了红血丝。
“所以呢?”梁序反问道,“地球不转了吗?你陆西宴就不活了吗?”
“这儿......”陆西宴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哽咽道,“她把这儿掏空了......这儿什么都没有了。,e*r+c\i*y\a?n¨.`c?o!m′”
看到他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梁序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指着他厉声说道,“陆西宴!你别忘了你是陆氏集团的二少爷!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丢你们陆家的脸,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陆西宴头疼欲裂,轻笑一声,满脸无所谓,“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着你们陆家倒下来?外人觊觎也就算了,你们陆家也是暗潮涌动!”
梁序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陆氏继承人一直都没有定下来,你大哥,你大伯,哪个不想把这滔天的权势握在自己手里!”
“你父亲陆伯伯更是煞费苦心在陆老爷子身边斡旋,而你呢!你在做什么陆西宴?你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这副鬼样子如何坐稳陆氏继承人的位置!”
听了这番话,陆西宴轻笑一声,“权势和地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得到它?”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虚无的身外之物那么多人都费尽心思想拥有,就连那个曾经说喜欢他不是因为他身份和地位的人,也在离婚的时候无情地告诉他,她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对,很重要!”梁序蹲下来,对上他颓靡的目光,平静地说,“只有拥有这些,你才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以及拒绝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所有的选择权都凌驾于权利之上。”他拍了拍陆西宴的肩膀,“这点你比我清楚,西宴。”
他站起来,往外走去,“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希望在陆氏集团看到一个全新的陆西宴,一个有能力有魄力掌管陆氏的陆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