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轻顶,“噌”一声轻鸣,雪亮刀锋弹出鞘外三寸!
刀锋映着昏黄灯笼光,寒芒一闪,正照进驿丞骤然缩紧的瞳孔!
“手令?”李恪声音不高,冰碴子刮过所有人耳朵,“本王这口刀,算不算手令?”
驿丞脸上的拿捏轻蔑瞬间冻裂,只剩无边恐惧。
腿一软,“噗通”跪倒冰冷泥地,抖如秋风落叶,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
“拿下!”苏定方暴吼。
憋了一肚子火的亲兵如狼似虎扑上,瞬间把那瘫软的驿丞按得结实。
驿站死寂,只剩粗重喘息和驿丞牙齿打颤声。
驿卒全吓傻了。
混乱中,一个小校尉去马厩牵马,脚下被绊,差点摔倒。
他骂骂咧咧低头,借着门口微光,见地上躺个巴掌大硬物。
“娘的,啥玩意儿绊老子…”弯腰捡起,入手冰凉坚硬沉重。
他随手在脏袍子上蹭蹭泥草屑,凑到眼前一看——
分明是块雕工考究的玉质腰牌!
盘龙飞凤,环绕一个清晰的篆字——“东”!
小校尉脸上不耐瞬间僵住,眼瞪圆!
像被烫到,差点扔出去!
东宫的牌子?!怎会在陈仓驿马厩里?还沾新鲜泥巴?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猛窜!
他抬头,看看被按在地上抖成团的驿丞,又瞟一眼不远处手持出鞘横刀、杀气冰冷的吴王。
这事儿…不对劲!很不对劲!
小校尉喉头滚动,攥紧冰凉玉牌,手心瞬间全是冷汗。
不敢耽搁,转身踉跄着冲向李恪。
“殿…殿下!”声音带着未察觉的颤抖,他高举那在昏暗光线下触目惊心的玉牌,“这…这东西!马槽底下…捡到的!”
李恪冰冷目光瞬间钉在小校尉高举的手上。
盘龙飞凤纹饰,中央清晰的“东”字映入眼帘,瞳孔骤然收缩!
东宫腰牌?!
怎会出现在远离长安的陈仓驿?
偏偏在驿丞刁难索要“东宫手令”时,掉在马槽?
一股远比高原风雪刺骨的寒意,顺着李恪脚底板猛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