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身侧、一首保持高度警惕的狄春,瞳孔瞬间收缩如针!那声厉啸入耳的瞬间,他全身的肌肉己如同绷紧的弓弦,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分辨那暗器的具体轨迹,身体便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斜扑出去,用自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撞向长史王俭!
“噗!”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狄春的身体剧烈地一震,扑在王俭身上的动作猛地顿住。一支通体黝黑、尾羽染着诡异暗绿色的短小弩箭,深深没入他的左肩胛下方,只余寸许箭杆和那抹不祥的暗绿羽毛露在外面。剧痛瞬间攫住了他,闷哼一声,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呃啊!”被狄春撞得踉跄扑倒的王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地砖上,鲜血登时涌出。他摔得七荤八素,但狄春那奋不顾身的一撞,恰恰让他避开了原本瞄准他后心的致命一击!
“有刺客!”狄仁杰的厉喝如同惊雷,在死寂的书房内炸响!他反应快如闪电,在弩箭破窗而入的瞬间,宽大的袍袖己猛地一挥,“呼”的一声,精准无比地将书案上那唯一跳跃的烛火拂灭!整个书房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箭簇上那抹暗绿带来的阴森感,在黑暗中弥漫、扩散。
黑暗,成了此刻最坚固的盾牌,也成了最凶险的战场。
狄仁杰并未慌乱。他矮身疾退,背脊紧贴冰冷的墙壁,同时闪电般抄起书案上一面用来整理仪容的铜镜。他将铜镜小心翼翼地探出窗棂的破损小孔,借着窗外极其微弱的天光(或许是远处灯笼的余光,或许是惨淡的星月),利用镜面反射,如同潜行的夜枭,无声而锐利地扫视着书房外的庭院。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庭院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假山怪石投下幢幢黑影,几棵老树的枝桠在微风中如同鬼爪般轻轻晃动。看不到任何移动的人形,听不到任何异常的脚步声,仿佛刚才那夺命的一箭,是来自幽冥的鬼使,射出后便消散于无形。
“大人……”狄春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响起,他试图撑起身体,肩胛下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
“莫动!箭有毒!”狄仁杰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敏锐地嗅到空气中除了血腥,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甜腥气息,正从狄春肩头的伤口处散发出来。那抹箭羽上的暗绿,此刻在狄仁杰心中化作了最恶毒的象征!他迅速撕下自己一截内衫衣襟,摸索着按住狄春伤口周围,用力勒紧,试图延缓毒素蔓延。
“王长史?”狄仁杰转向倒地的王俭方向,低声呼唤。
“下官……下官无大碍……”王俭的声音带着痛楚和巨大的惊惶,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试图站起,“狄公……这箭……”
“是冲着灭口来的。”狄仁杰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黑暗里,带着彻骨的寒意,“目标明确,下手狠辣,时机更是拿捏得分毫不差!”他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勒紧——王俭刚刚交出关键证据,指认了幕后黑手转移物资的核心动向,几乎就在下一刻,这致命的毒箭便破窗而至!这绝非巧合!对方不仅知道王俭的身份,更知道王俭今夜在此,向自己吐露了何等要命的情报!唯一的解释,如同黑暗中的毒蛇,冰冷地缠绕上狄仁杰的心头——这刺史府内,这看似壁垒森严的后衙深处,有内奸!有一只甚至不止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动向、他接触的人,源源不断地泄露出去!
“来人!有刺客!”狄仁杰运足中气,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穿透书房的墙壁,在寂静的刺史府后衙如警钟般骤然回荡!
“保护大人!”
“刺客在哪?”
“快!书房方向!”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兵刃出鞘的铿锵声、护卫们惊怒交加的呼喝声,由远及近,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打破了死寂,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向这间偏僻的书房。火光迅速亮起,由星星点点迅速连成一片,将书房外的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砰!”书房门被猛地撞开。当先冲入的正是护卫队长张环!他身材魁梧,动作迅猛,一手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手紧握腰刀刀柄,火光将他因紧张而绷紧的国字脸映照得棱角分明,眼中满是焦急与警惕,目光如电般扫视着黑暗的室内。“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紧随其后的是李元芳,他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身形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