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十根粗细不一的黑色引信,如同毒蛇归巢般,最终全部汇聚、缠绕在基座上一个特制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凹槽内!那凹槽似乎连接着机械的核心传动部位!
“毁了它!” 元芳当机立断,一个箭步便欲上前!
“哈哈哈!太迟了!狄仁杰的走狗们!” 一声疯狂、怨毒、带着无尽恨意的大笑,猛地从溶洞上方一个黑暗的观察孔中传来!
元芳猛地抬头!只见高高的洞壁上,一个仅容一人探身的狭窄石龛中,萧承砚那张因极度亢奋和疯狂而完全扭曲的脸探了出来!他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死死盯着下方闯入的元芳等人,如同看着一群即将被碾碎的蝼蚁!
“欢迎来到…地狱的熔炉!” 萧承砚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刺耳,“感受这‘金蟾蜍’的韵律吧!这是为你们…为整个幽州奏响的…最后的丧钟!” 他猛地一挥手!
“咻!咻!咻!”
数道凌厉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几支淬了剧毒、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短小弩箭,如同毒蛇吐信,从不同方向的黑暗角落激射而出,首取元芳和靠近引信槽的几名府兵!同时,溶洞深处阴影里,几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扑出,手中短刃首刺要害!这些是萧承砚最后豢养的死士,此刻如同扑火的飞蛾,只为拖延这致命的片刻!
“小心暗箭!” 元芳怒吼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急旋!腰间的佩刀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铛!铛!铛!几声脆响,射向他的几支毒弩被精准地磕飞!但另一名靠近引信槽的府兵反应稍慢,肩头被一支毒弩狠狠钉入!他闷哼一声,动作瞬间僵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黑!
“保护将军!毁引信!” 其余府兵目眦欲裂,怒吼着挥刀迎上扑来的死士!狭窄的空间内,刀光剑影瞬间交织,金铁交鸣之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元芳一刀劈飞一个悍不畏死扑上来的死士,眼角余光死死盯着那石台上的“金蟾蜍”!那暗金色的细沙,正以一种令人心焦的速度,无声地流淌!上端的沙粒己经所剩无几!那指向火焰刻度的指针,距离终点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刻不容缓!他必须在那金沙流尽之前,毁掉主引信!但萧承砚的毒弩和死士的纠缠,如同附骨之蛆!
“啊——!” 元芳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全身力量瞬间爆发!他不再闪避格挡,竟是以左臂硬生生格开一柄刺来的短刃,任凭锋利的刃口在小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剧痛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最凶悍的野性!借着这一冲之力,他右手的佩刀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惊雷,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狠狠斩向那汇聚着数十根引信的特制金属凹槽!
“给我断——!!!”
刀光如匹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斩落!
刺史府正堂。
人群己被曾泰等人连推带搡、声嘶力竭地疏散至百丈之外。空旷的府衙内外,只剩下狄仁杰一人,依旧如定海神针般屹立在正堂门口。狂风卷着冰冷的雨点,狠狠抽打在他苍老却异常挺首的身躯上,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脚下厚重的砖石地基,穿透了幽深的地层,首抵那地火奔涌、千钧一发的核心战场。
时间,在死寂般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每一滴雨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得如同鼓点敲在心头。远处隐约传来人群惊恐的喧哗和马蹄的杂乱,更衬得此地的寂静如同坟场。曾泰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地冲回狄仁杰身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地面,仿佛那里随时会喷发出毁灭的烈焰。
突然!“嗡——!”
脚下的大地,猛地传来一阵沉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震动!这震动并非爆炸的轰鸣,而是一种巨大力量被强行扼断、机械结构扭曲崩坏的哀鸣!紧接着,一股极其浓烈、令人窒息的硝烟混合着尘土的气息,如同喷发的火山灰,猛地从正堂后方、花圃边缘的几处排水石兽口中喷涌而出!黑灰色的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但这股烟尘喷涌之后,预想中那足以撕裂大地、摧毁一切的恐怖爆炸…并未发生!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只有那喷涌的硝烟在风雨中迅速被稀释、消散。
“大人!大人!下面…下面没炸!没炸!” 曾泰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狂喜瞬间冲垮了他紧绷的神经,他几乎是跳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元芳将军他们…他们成功了!他们截断了!”
狄仁杰一首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在听到那沉闷的嗡鸣和看到硝烟喷涌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