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外微微颤动。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期门、章门、日月…围绕心脉区域,七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柳无眉妙到毫巅的手法下,深深刺入不同的穴位,形成一个奇异的阵列。每一针落下,李元芳灰败的身体就是一阵剧烈的颤抖,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疯狂地抵触、挣扎,那蔓延的黑线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呃啊——!”昏迷中的李元芳发出野兽濒死般的痛嚎,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力量之大,几乎要挣脱狄仁杰的压制!狄仁杰须发皆张,双臂肌肉贲起,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死死按回榻上,额角青筋暴突,汗水混合着雨水滚滚而下。
“按住!”柳无眉厉喝一声,眼神冰冷如霜。她看也不看李元芳的痛苦挣扎,手指捻动间,又是三根银针闪电般刺入他左右肩井穴和头顶百会穴!针尾微微震颤,发出低不可闻的蜂鸣。
九针锁魂!
当第九根针没入百会穴的瞬间,李元芳狂乱挣扎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骤然软了下去。那一声惨嚎也戛然而止,只余下喉咙里破碎的嗬嗬声。他整个人陷入一种更深沉的、毫无生气的昏迷。皮肤上那蛛网般的黑线蔓延的速度,明显地被遏制住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冻结在原地。
柳无眉的额头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这“九针锁魂”之术极耗心神内力。她不敢有丝毫喘息,立刻拿起那个青玉瓶,将里面粘稠如蜜、色泽暗红、散发着浓烈苦涩辛辣气味的药液,小心翼翼地倾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滋啦——”
药液甫一接触血肉,竟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轻微灼烧声!一股淡淡的、带着焦糊味的青烟升起。伤口周围被毒素浸染成灰紫色的皮肉,如同被投入滚烫铁板的油脂,剧烈地收缩、翻卷起来,颜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了几分!
“啊——!”即便在深度昏迷中,身体本能的剧痛依旧让李元芳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身体再次猛烈地抽搐起来,比之前更加疯狂!狄仁杰死死抱住他,感觉自己的臂骨都要被这股巨力折断,他紧咬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眼眶瞬间赤红。
“忍过去!必须忍过去!”柳无眉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手上的动作却稳如磐石。她飞快地拿起另一个小瓷瓶,将里面雪白的粉末厚厚地洒在灼烧过的伤口上,那粉末瞬间被涌出的黑血浸透,凝结成一层污秽的药痂。
就在这时,狄春带着几个健壮仆役,抬着滚烫的沸水桶、通红的炭火盆、烈酒坛子,以及一个沉甸甸的古旧藤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浓郁的酒气和炭火的热浪瞬间冲淡了室内的血腥和药味。\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
“打开藤箱!炭盆架好!沸水倒入大铜盆!酒,倒满这个!”柳无眉连声下令,语速快得惊人。她一把掀开狄春捧来的那个“赤阳”藤箱,里面是层层叠叠码放整齐的、散发着浓烈异香的干枯草药,形态奇特,有的赤红如血,有的漆黑如墨。她双手飞快地抓起数种不同的草药,看也不看,首接投入旁边倒入烈酒的大铜盆中。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奇异的草药香气,变得更加刺鼻。
“火!”柳无眉喝道。一个通红的炭火盆被迅速架到了大铜盆下方。盆中混合了烈酒和草药的液体,在炭火的炙烤下,迅速升温,开始冒出细密的白色气泡,一股更加浓烈、带着灼热气息的药酒蒸汽升腾而起,瞬间弥漫开来。
柳无眉挽起袖子,露出两截莹白的小臂。她取过一条厚实的白布,在滚烫的药酒中浸透,然后迅速捞出,不顾灼热,首接覆盖在李元芳裸露的胸腹之上!滚烫的药布接触皮肤,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灼烧声和白气升腾!
“呃…”李元芳的身体在狄仁杰的压制下,如同离水的鱼一般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柳无眉面无表情,动作毫不停歇。她不断重复着浸药布、覆盖的动作,从心口到小腹,一层又一层滚烫的药布覆盖上去。浓烈灼热的药气如同无形的蒸笼,将李元芳整个上半身笼罩其中。他裸露的皮肤迅速变得通红,汗水如同小溪般从身体各处疯狂涌出,那汗水一开始是浑浊的淡黄色,很快竟开始夹杂着一丝丝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灰黑色!
毒素,被这霸道的药力和热力,硬生生从身体深处逼了出来!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爬行。烛火燃尽了一根又一根,仆役们屏息凝神地更换着。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己经停歇,只余下屋檐滴水的单调声响,嘀嗒…嘀嗒…敲打在每一个守候之人的心上。夜,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狄仁杰依旧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