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起一阵狂风,卷起满地残叶扑在雕花窗棂上。¨5-s-c!w¢.¢c\o~m/
楚云舒猛地抬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乱颤:“若我不是公主,是不是就能……”
“够了!”
皇帝怒拍龙榻,震得药碗倾倒,黑褐色药汁在明黄锦缎上蜿蜒如血,“天家无私事!明日早朝,朕自会论功行赏。”
当夜,临安城的茶馆酒肆炸开了锅。
“听说陛下要封王将军做节度使?”
“扯!那可是京营兵权,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角落里,宰相单敏的幕僚冷笑一声,将碎银拍在桌上。
而此时的京郊军营,王建国终于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坐起身来,习惯性地往身旁一摸,却扑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楚云舒已经被接回皇宫了。
心中顿时感觉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整天,他都无精打采,只是静静地坐在营帐中,望着门口发呆。
清霜和冷雪心疼地守在他身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们知道,此刻王建国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傍晚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军营的宁静。
一名传旨太监高声喊道:“圣旨到——王建国接旨!”
王建国连忙整理衣冠,跪伏在地。-g/g~d\b?o,o?k¨.!c!o*m\太监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建国护驾有功,明日早朝,即刻入宫觐见。钦此!”
“臣遵旨!”王建国接过圣旨,站起身来。
看着手中的圣旨,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朝堂之上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去面对。
只是,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那个娇俏可人的公主,不知道此刻的她,又在皇宫中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三伏天的临安城像个巨大的蒸笼,未到寅时,空气里已翻滚着灼人的热浪。王建国身着簇新的锁子黄金甲,站在午门外的汉白玉阶前,甲片折射着熹微晨光,也将暑气不断往皮肉里渗。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指腹蹭过粗粝的甲胄边缘,留下一道水痕。
此刻,他的内心既期待又忐忑,这是他人生的重要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不知道皇帝老儿会如何封赏?”他在心底暗自揣测,“会可会如传闻般封我节度使?”
随着时间推移,烈日愈发毒辣。
与此同时,太和殿内早已乱作一团。
檀香混着暑气凝成白雾,大胤皇帝斜倚龙椅,面容比半月前更显灰败,剧烈的咳嗽声震得冕旒珠帘轻晃。*d?u/a.n_q¢i/n-g-s_i_.¨n`e¨t.
“陛下!臣女染病半月,太医院的药方毫无用处!”
礼部侍郎扑通跪地,官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只要能救小女,臣愿将她许配给任何能治愈瘟疫之人!”
“胡闹!”
太子猛地出列,折扇重重拍在玉笏上,“如今疫情蔓延七州十三府,每日暴毙者数以千计,岂是嫁个女儿就能解决?”
他的目光扫过群臣,“依儿臣之见,应封锁所有城池,断绝往来!”
“太子殿下这是要饿死百姓!”
右丞相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发颤,“如今粮仓空虚,若断了商路……”
争论声此起彼伏,皇帝突然剧烈喘息,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龙椅扶手。
太监总管李福海见状,尖着嗓子喊道:“诸位大人!镇国公王建国已在殿外候旨多时!”
王建国双腿早已发麻,膝盖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却仍挺直脊背如青松般伫立。“这么久了,这皇帝老儿怎么还不宣我?”
他心中泛起一丝焦急,却又不断告诫自己要沉住气,“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稳住。”
终于,“吱呀——”一声巨响,朱漆宫门缓缓开启,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宣王建国入宫——”尖锐的嗓音刺破暑气。
王建国深吸一口气,踏入宫门。
宫道两侧,禁军的盔甲在烈日下泛着刺目光芒,汗水顺着他们的脖颈不断滴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
每过一道宫门,都有太监持着鎏金腰牌反复核验,冰凉的金属触碰在滚烫的甲胄上,瞬间被体温烘得温热。
穿过九曲回廊,太和殿前广场的汉白玉石阶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仿佛能将鞋底融化。
王建国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