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量和速度,猛地向后一抡!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沈默整个人被自己左臂那巨大的反作用力带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老屋的门框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惊骇欲绝地低头看去。
只见自己那被操控的左臂,五指如钩,正死死地抠在老屋那扇厚重木门的门板上!五根青灰色的、如同枯枝般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陈旧的硬木之中!留下五个清晰的、边缘带着木质纤维撕裂痕迹的深坑!
扳指在阻止他离开!它不允许他逃离这个“饲场”!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沈默。?兰^兰¨文`学` ?首*发~他背靠着门框,身体因为脱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缓缓滑坐在地。看着那五个深深嵌入木门的指洞,看着自己那条完全不听使唤、如同寄生怪物般的左臂,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攫住了他。
逃?往哪里逃?他连这扇门都跨不出去!这枚“噬玉”,已经彻底将他当成了它的所有物,它的“粮仓”!
他成了真正的囚徒。囚禁他的,不是这座老屋,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那枚如附骨之蛆的邪异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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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彻底沦为一种缓慢的酷刑。
沈默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在老屋的方寸之地。每一次试图靠近院门,每一次心中升起逃离的念头,那枚扳指便会传来冰冷的警告震颤,左臂深处那活物蠕动的酸麻刺痛感便会骤然加剧,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毒针在血肉中穿梭。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强行突破,那失控的左臂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撕碎。
身体的虚弱感一天比一天严重。吃下去那点冰冷的挂面,如同石沉大海,无法带来丝毫饱腹感和热量。左臂的青灰色皮肤下,那死寂的僵硬感正在蔓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右臂和躯干的热量,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慢地、持续不断地抽走,注入那条冰冷的左臂。左臂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像一截真正的、毫无生机的朽木,而右臂却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和乏力感。
那枚扳指,正在以他的生命力为食粮,滋养着它自身,也滋养着这条正在“死去”的臂膀。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沈默长常枯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荒芜的院子,望着院墙上那方狭窄的、灰蒙蒙的天空。祖父留下的警告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的意识——“终将反噬其主”。
他该怎么办?等死吗?
这天下午,连日的阴沉终于酝酿成一场冰冷的秋雨。雨丝细密,连绵不绝,将老屋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更添几分阴冷死寂。
沈默蜷缩在堂屋冰冷的角落,裹着一条破旧的薄毯,依旧冻得瑟瑟发抖。他需要柴火。需要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热量来驱散寒冷,也为了……活下去。尽管他知道,生火本身,也可能成为那枚扳指的目标。
他看向院子里那堆早已被雨水打湿的枯枝。那是他前几天在院子角落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捡来的。犹豫了很久,求生的本能最终还是压过了恐惧。
他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冰冷的雨幕。雨水很快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他走到那堆湿漉漉的枯枝前,用还能活动的右手,费力地抱起一小捆,又捡起角落里那把锈迹斑斑、沉甸甸的柴刀。
回到堂屋,他将枯枝放在地上。湿柴很难点燃,需要劈得更细碎些。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根相对粗些的枯枝立在地上,右手握紧沉重的柴刀,高高举起。左臂沉甸甸地垂在身侧,毫无知觉。
柴刀落下!
咔嚓!
枯枝应声被劈成两半。但湿柴韧性大,断口处木纤维并未完全分离。
沈默再次举起柴刀,对准断口处,用尽全力劈下!
就在柴刀锋刃即将砍中木柴的瞬间——
嗡!!!
左手拇指根部的扳指,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强烈的震颤!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贪婪的兴奋!
这一次,沈默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操控他左臂的力量,不再是被动地阻止或反击,而是……主动地出击!
他那条麻木僵硬的左臂,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向上弹起!青灰色的五指张开,以一种快如闪电、精准到令人发指的速度和角度,狠狠地抓向——
那根正在被劈砍的枯枝!
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