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活生生的、跨越了数百年血腥历史的……共生体发育图谱!
沈家历代先祖,根本不是佩戴者!
他们是……被寄生者!是这恐怖共生体不同发育阶段的……宿主!是它汲取养分、不断成长、最终孕育下一个“果实”的……温床和阶梯!
每一个先祖的死亡,并非终点,而是这共生体完成一次“蜕皮”、将核心碎片转移到下一代宿主身上、并汲取其全部生命力孕育出更接近“完美形态”的幼体(那个惨白婴儿)的……必要过程!
而他自己,沈默,就是这棵恐怖之树最顶端、最新鲜的那根枝桠!是正在被这共生体寄生、用以孕育那个最终形态的……活体容器!他手腕上那团肉瘤,就是连接着图谱顶端那个正在孕育的“果实”的……脐带接口!
“嗬……嗬嗬……”沈默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眼球因极致的恐惧和认知颠覆而暴凸,几乎要脱出眼眶!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濒死的抽气声!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万吨海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压垮!
“看见了吗,少爷?”福伯嘶哑平板的声音,如同丧钟,在死寂的地下室冰冷地敲响。他佝偻着背,浑浊的目光如同打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扫过那幅散发着无尽恐怖气息的皮质图谱,最终落在沈默因巨大冲击而彻底崩溃的脸上。
“这就是沈家的‘根’。”福伯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只有一种陈述终极真理的漠然,“从老祖宗把它从山里带回来,挂上脖子的那一刻起,沈家的血脉,就成了它的‘枝’,它的‘根’。”他枯槁的手指,缓缓指向图谱根部那个扭曲痛苦的人形轮廓。
“每一代人,都是它向上攀爬、孕育新‘果’的一段梯子。老太爷(曾祖父)发现了端倪,用那青铜碎片伤了它的‘心’,想斩断这‘根’,结果……”福伯的手指移到曾祖父那个胸口碎片龟裂的干尸小人偶上,“……只是让它更痛,更‘饿’,加速了您祖父的……消耗。”
他的手指继续上移,指向爷爷的干尸小人偶。“老爷(爷爷)……他认命了。他知道斩不断。他只想让这‘根’……在他儿子身上,能长得慢一点,稳一点。所以他用那‘钉子’(青铜意志)……想钉住它,延缓它‘结果’的时间,让您……能活得久一点。”
最后,福伯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缓缓地、坚定地……指向了图谱最顶端,那根鲜红的新枝,以及新枝尽头那个正在孕育惨白婴儿的暗红胶质囊体,最终……落在了图谱边缘,那个代表沈默的、手腕带着鲜红肉瘤标记的简略轮廓上。
“而您,少爷……”福伯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诡异力量,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沈默布满血丝、因极度恐惧而空洞的眼睛,“您不一样!您是这几百年来,长得最好的一根‘枝’!您比您爷爷,比您曾祖,都更能‘养’它!它和您……融合得前所未有地深!甚至……”福伯的目光扫过沈默仍在渗出少量暗红粘液的左腕肉瘤,又意味深长地扫过他的身体,“……它的一部分,已经开始真正地……成为您的一部分!”
“所以,别抗拒了,少爷。”福伯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枯槁的脸上甚至挤出一丝极其僵硬、极其诡异的“劝慰”笑容,“好好养着它。让它安稳地在您身上‘结果’。您看,图谱上,您这一枝……还没结果呢。”他指着那个代表沈默的轮廓,“等它‘果熟蒂落’……您或许……就不必像您爷爷他们那样,变成这‘树’上的一截枯枝了……”
“或许……您能活下来……和它一起……成为新的……‘根’?”
福伯最后的话语,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默彻底崩溃的意识深处!
活下来?成为新的“根”?
和这个……吸干了沈家十几代人生命、正在他体内扎根、试图将他彻底异化、最终孕育出一个恐怖怪物的东西……一起?!
“不——!!!!!”
一声混合了所有恐惧、绝望、憎恨和存在被彻底否定的凄厉咆哮,终于冲破沈默被扼住的喉咙,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绝唱,在地下室冰冷的四壁间疯狂炸响、回荡!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福伯,又猛地转向地上那幅散发着终极恐怖的皮质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