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巨大压力、被菌浆和自身钥种反噬双重撕扯的意识,在这纯白死亡光芒的照耀下,反而被压榨出最后一丝清醒!他看到了——就在那裂缝边缘,在疯狂涌堵想要封死缺口、又被下方喷薄白光冲击的粘稠菌浆中,混杂着一截断裂的、扭曲的、似乎被某种巨大力量强行扯断的管道!
那管道断口极不规则,裂开的合金层内暴露出的,并非复杂的线路或功能部件,而是一种半凝固状态的、闪烁着极其暗淡暗红微光的……粘稠胶质?!如同被极度稀释又混杂了金属微粒的活性血浆!一股极其微弱、极其复杂、带着强烈生物信息特征和某种古老逻辑残留的……波动正从中散溢出来,正微弱地干扰着下方那即将彻底爆发的纯白肃正之光!
钥种核心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啸!不是在反抗,而是在……饥渴地共鸣!?对那种胶质?!
没有思考时间!只有本能!老焊工将风喉塞进缺口、自己也即将扑入的最后瞬间,那只巨大的、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机械臂,没有选择推开涌堵的菌浆,而是如同被无形力量牵引,猛地探向那截暴露着暗红粘稠胶质的断裂管道!
指尖,金属指套早已腐蚀殆尽,残破的末端感知器触碰到了那黏腻、微温的胶质!
嗡!!!
一股难以想象的信息洪流混合着纯粹的生理渴求与冰冷的算法冲动,如同宇宙初开的能量风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钥种核心的最后一层隔离屏障!也穿透了老焊工承受极限的神经!
他眼前最后的景象在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