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满堂皆静。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
冯掌柜盘着菩提珠的手猛地一顿,面色阴沉的扫过身前两人。
这趟他可是听说有一帮去了门头沟的狠人,那地方对外人而言并无太多特殊,但行内人都清楚,那座村寨外的地下究竟藏着一座何等的大凶诡坟,加上近期素芳斋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货,在赵家都快抬不起头。
他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多年经营下来的一点摊子都要被人挤兑掉。
整个长安城里,跟着赵家吃饭的可不止他一人。
准确的说,攀附在这棵大树下的足足有十三家,他们这些人明面上看似一团和气,但那是因为上头有赵魁镇着,一旦脱离了赵家的视线,彼此间明争暗斗,什么样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就是他自己,这些年里不也是踩着无数尸骨才走到这一步。
说句不好听的。
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吸血虫。
哪家一倒,立刻一拥而上,蚕食、鲸吞,到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正因为亲手做过,冯无年比谁都清楚他们的手段,一旦他露出哪怕半点颓势,估计就要被盯上。
所以这段时间,向来养尊处优的他都不敢再躺着了,拼了命的找货。
今天听手底下人一说,他哪还坐得住。\x~i+a.n,y.u-k`s~.?c`o_m?
但冯无年打死都没想到,来了过后,得到的竟是这种结果。
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不……不不,冯掌柜,您听我解释,这批货虽然不到鼎,但也绝对不次,都是我们兄弟几个才从地下掏出来的。”
被冯无年冷眼一扫,麻虎只觉得被一条毒蛇冷不丁的给盯上,遍地生寒,连连解释道。
只是,在这种老东西面前,他还是显得过于年轻了些,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不到鼎?”
冯无年摘下眼镜,扫了眼桌上物件,一眼望去,除了几件银器外,就只有些瓷壶瓷瓶,唯一能入眼的也只有一枚玉牌。
伸手捞起。
凑近看了一眼。
‘庆阳卫辖下第七所百户’
冯无年一把攥紧玉牌,脸色愈发难看, 阴沉的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这他妈是到不到鼎的事?”
“战国坟变百户墓,哼,就这还跟老子说是什么门头沟大藏?”
纵观整个大明朝,薄葬之风盛行,就是帝陵都是如此,唯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分封各地的藩王。
朱棣造反后,担心其他人会走自己的老路,又不能将宗室尽数屠戮,不然这份天大的罪名和骂名,即便是他也承受不起,于是他将诸多宗室一一分封下去,以一省一府或一洲之地供养王室。+w`d?s,c¢w¨.·n¢e_t^
民脂民膏,金山银海,任其取之。
但如此的前提是,凡宗室子弟,不得养兵、豢奴、科举、为官、经商,甚至不能离开王府半步,一旦发现,即以谋逆之罪论处。
其实就是养猪。
让他们沉浸在花天酒地当中,再不会起反复之心。
而如此一来,各地宗室几乎都是富得流油,王公死后,皆以世间罕见之精品名物随葬,奢华无比。
而这些王侯大墓,几百年来,也成了倒斗人必盗之处。
如钟祥的郢靖王墓,历史上有记载的炸盗,就高达七次,墓葬上的大小盗洞更是数不胜数,仿佛密密麻麻的眼睛一般。
冯无年自己就是淘沙客出身,哪里会不清楚其中的区别。
这也是他眼下勃然大怒的缘故。
“冯……冯掌柜,那门头沟大墓凶险无比,我们六人一起前往,结果愣是留下两个兄弟,真不是我们不取,实在是……”
麻虎不甘抬头,还想要解释。
只可惜,盛怒之下的冯无年,又怎么听他这些。
“哼,六个人去门头沟,还能活着回来四个,当我是愣头青?当年孟老大带了上百人去,窝在门头沟半年多,最后如何?扔下几十号弟兄尸体,灰溜溜的跑回关中去。”
冯无年三角眼冷冷盯着麻虎,神色间尽是不屑。
“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踏入那地方,这世上能盗门头沟大墓的人还没出生呢。”
“冯掌柜,虎哥没乱说,我们真去了,而且,孟老大没成,也不代表就没人能……”
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