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水渍滴落在地,竟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如同在井水里泡了许久!他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着,喉咙里不断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了陈观棋和任发!
“阿…阿福?!”任发惊恐地尖叫起来,“他…他是昨天被吓跑的家丁之一!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尸变!被井里的怨气和水煞浸染了!”陈观棋瞳孔一缩,瞬间判断出来!这阿福显然是在逃跑过程中被井中逸散的怨煞之气侵染,化作了最低等的“水煞尸”!力大,湿毒,悍不畏死!
“嗬!”水煞尸阿福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猛地西肢发力,如同野兽般朝着离他更近、吓得瘫软在地的任发扑去!肿胀发白的手爪带着腥风,首掏任发的心窝!
“老爷小心!”一声惊呼从旁边传来!一个穿着管家服饰、身材瘦削、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中年男人(正是任府管家)不知何时也赶到了附近,见状猛地从侧面冲过来,试图推开任发。\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但水煞尸的速度太快!
眼看那腐烂的手爪就要触及任发肥胖的身躯!
千钧一发之际!
陈观棋动了!他没有选择硬碰硬,此刻的身体状态也根本不允许!他眼中厉色一闪,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猛地抽出那面裹着布帛的青铜古镜!同时,识海中观想青铜门虚影,强忍着剧痛,将丹田内那枚被压制的异种尸丹中,一丝最精纯、最本源的阴煞之气,如同引线般,混合着刚刚恢复的微薄法力与青铜门烙印的一缕冰冷意志,狠狠注入镜背流转的秘纹!
他没有试图激发镜光,而是将这股混合了尸丹本源阴气与秩序意志的力量,全部灌注于镜背秘纹的“流转”真意之中!目标——引导、吸引井口弥漫的、无主的怨煞阴气!
嗡——!!!
青铜古镜剧烈震颤!镜背秘纹幽光大盛!一股强大的、带着诡异吸力的能量场瞬间以古镜为中心扩散开来!镜面裂痕中透出的破邪金光被强行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阴邪之气的漩涡之力!
呼——!
井口弥漫的灰黑色阴气,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朝着青铜古镜涌来!就连那扑向任发的水煞尸阿福,动作也为之一滞,身上逸散的湿毒尸气也被强行拉扯,朝着古镜方向飘散!
“吼!”水煞尸似乎被激怒,浑浊的眼珠猛地转向手持古镜、如同漩涡中心的陈观棋,放弃了近在咫尺的任发,嘶吼着改变方向,带着一身腥臭的水渍和怨煞,狠狠扑向陈观棋!
“来得好!”陈观棋不惊反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在水煞尸腐烂的手爪即将抓到他面门的瞬间!陈观棋眼中精芒爆射,意念陡转!
“引煞入镜!破邪显形!转!”
他猛地将镜面对准扑来的水煞尸!同时,强行逆转镜背秘纹的流转方向!那刚刚被吸入镜背秘纹、尚未被古镜本身力量彻底转化的、混合了井口怨煞和水煞尸尸气的庞大阴邪能量,连同他注入的那一丝精纯尸丹本源阴气作为引导核心,被古镜的“显化”真意,瞬间转化为一道极其凝练、色泽暗沉、边缘却跳跃着丝丝暗金色破邪光弧的诡异镜光!
这道镜光,不再是纯粹破邪的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的暗灰色泽,如同浓缩的阴煞风暴,却又被强行赋予了“显形”的秩序意志!它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湮灭灵魂的阴寒,瞬间照射在水煞尸阿福的胸膛之上!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黑烟滚滚。被镜光照射的水煞尸,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雪人,整个胸膛连同半边肩膀,瞬间无声无息地消融、汽化!伤口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的部分躯体僵硬地停滞在半空,浑浊的眼珠里最后一丝凶戾被难以置信的恐惧取代,随即整个残躯如同风化的沙雕,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化为一滩腥臭粘稠的黑水和几块朽烂的碎骨!
一击!湮灭!
“嘶…”刚刚被管家扶起来的任发,和那眼神锐利的管家,同时倒抽一口冷气,看向陈观棋手中那面毫不起眼、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青铜古镜,如同看着洪荒凶兽!
陈观棋却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这一下“引煞入镜,逆转显形”,对心神的消耗和法力的压榨超乎想象!识海如同被针扎,青铜门虚影传递出强烈的警告。更关键的是,强行逆转秘纹流转、以尸丹阴气为引转化阴煞攻击,让镜面那层布满裂痕的暗灰色胶质封印,再次剧烈波动起来!几道细小的新裂痕悄然蔓延,封印之下那股狂暴混乱的气息似乎又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