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棋发出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带着青铜门意志的无上敕令!
嗡——!!!
偏房内,那座被油布覆盖的暗青铜丹炉,炉身之上黯淡的秘纹骤然亮起刺目的暗青铜幽光!炉盖发出一声沉闷的机括声响,猛地弹开一道缝隙!
一股无法形容的、精纯浩瀚到极致的**极阴寒流**,如同沉寂万载的冰川瞬间融化,从炉盖缝隙中汹涌喷薄而出!这股寒流并非无序扩散,而是在陈观棋以古镜为引、青铜门意志为凭的强行引导下,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青铜色光柱,无视空间距离,瞬间轰击在正要施展同归于尽邪法的骨叟身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绝对的、冻结一切的死寂。
骨叟疯狂舞动的骨幡瞬间凝固。他狰狞扭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周身翻涌的邪气、凝聚的毁灭性能量波动…一切的一切,都在接触到那暗青铜光柱的瞬间,被彻底冻结、凝固、归于死寂!
他的身体表面,覆盖上一层深邃冰冷的暗青铜色冰晶,整个人保持着高举骨幡、张口嘶吼的姿态,化作了一座散发着亘古寒意的冰雕!连他识海中翻腾的怨毒和疯狂,都被彻底冻结、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前院混乱的虫潮失去了主人的操控,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很快被残余的“阴雷”力场和引煞池的阴寒气息消灭。那些鬼影更是早己在青铜门意志的余威和丹炉寒流的冲击下烟消云散。
后院一片死寂。只有深坑里,被尸毒煞气冲击波震得奄奄一息、浑身溃烂流脓的老西发出微弱的呻吟,以及罗老大行尸被寒流波及后变得迟缓低沉的嘶吼。
李忠挣扎着从墙边站起,抹去嘴角鲜血,震惊地看着那座骨叟冰雕和偏房门口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却眼神亮得惊人的陈观棋。
成功了!以骨叟的贪婪为饵,以老西的尸毒为薪,以行尸的煞气为雷,以李忠的搏杀为扰,最终以青铜门意志沟通丹炉,引动其核心极阴之力,完成绝杀!影视先知中无数以弱胜强、借力打力的案例,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陈观棋强撑着没有倒下,目光落在那座骨叟冰雕上。冰雕内部,骨叟那件旧道袍的衣襟处,似乎有一角非皮非帛、颜色暗沉的卷轴露出一角。
他踉跄着走上前,伸出因脱力而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冰雕。
咔嚓…咔嚓嚓…
暗青铜色的冰晶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然后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连同里面被彻底冻结、生机尽绝的骨叟身躯,一起崩碎、坍塌,化作一地闪烁着幽光的冰冷尘埃!唯有一根顶端镶嵌惨白兽骨的黑色骨幡,以及那角暗沉的卷轴,完好无损地遗落在尘埃之中。
陈观棋弯腰,捡起了那角卷轴。入手冰凉滑腻,材质奇特。他缓缓展开一角,上面用暗红色的、仿佛干涸血迹的颜料,书写着扭曲诡异的符文和图画,赫然是半卷残缺的——炼尸秘法!
与此同时,在后院角落的阴影里,那个一首沉默如同背景的跛脚哑仆,正机械地用一把破旧的扫帚,清扫着地上散落的毒虫残骸和战斗留下的碎石瓦砾。他浑浊的眼睛,似乎极其短暂地、毫无情绪波动地,扫过地上那堆骨叟所化的幽光尘埃,以及陈观棋手中那半卷暗沉的秘法残卷,然后继续低头,麻木地清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