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其中一个还双眼缠着渗血布条的怪人,
“…命真大!没遇见血崩…也没被山里的‘东西’叼走…真是菩萨保佑!”
林玲珑捧着粗糙的木碗,小口啜饮着滚烫的酥油茶,暖流驱散着西肢百骸的寒意和恐惧。?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忘川。
他端坐着,枯槁的脸在火光映照下半明半暗,沾满血污和草药污渍的藏袍裹得严实。
面对阿旺措姆的疑问,他微微侧过头,用那沙哑却异常平稳的声音回答:
“是…登山绳…没系牢。摔进一个冰裂缝…运气好…没死透。”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脸上没有丝毫撒谎的心虚或波澜,甚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疲惫,
“血崩?没遇到…可能…菩萨真保佑了。”
林玲珑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炉火纯青!
仿佛那惊心动魄的尸煞、逆转的经筒、崩塌的洞窟、通往归墟的漩涡…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阿旺措姆显然信了,或者说,高原人淳朴的天性让他更愿意相信菩萨显灵的故事。他叹了口气:
“唉…年轻人…胆子太大!噶拉玛峰…那是山神的脊梁…不能乱爬的!”
他看了看狭小的屋子,
“家里…就剩这一间空房了…娃子们都出去放牧了…只能委屈你们…挤一挤了。”
“无妨。” 陈忘川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能活命…己是万幸。多谢收留。”
林玲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种时候,能有个遮风挡火的地方己是奢侈,还挑剔什么?
夜深了。阿旺措姆抱着毯子去了隔壁的牲口棚将就。
狭小的土屋内,只剩下火塘里余烬的暗红光芒,以及…两个劫后余生、却各怀心思的人。
空气安静得有些凝滞。伤口在草药的作用下开始隐隐作痛,混杂着汗水和血污的粘腻感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林玲珑咬了咬牙,低声道:“我…处理下伤口。”
她背对着陈忘川,小心翼翼地解开破烂不堪、凝结着血块的外套。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打了个寒颤。
火光勾勒出她紧致而优美的背部线条,肩胛骨如同振翅欲飞的蝶翼,腰肢纤细而富有力量感,一路向下延伸至臀部的圆润弧度,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剪影。
虽然布满擦伤和淤青,却无损那份在绝境中磨砺出的、野性而坚韧的美。
“嘶…” 她忍着痛,用阿旺措姆留下的干净布巾蘸着温水,艰难地擦拭着后背一道较深的划伤。动作牵扯到肌肉,带来一阵阵刺痛。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林玲珑擦拭的动作猛地一僵!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她如同受惊的猎豹,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匕首,死死“钉”在陈忘川的脸上!
他依旧端坐在火塘边的阴影里,双眼被渗血的布条缠得严严实实,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声音只是她的幻觉。
“你…能看见?” 林玲珑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冰冷的质问。
她想起了洞窟中他那匪夷所思的闪避,想起了他剥离铜镜时精准的动作…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他的眼睛…真的完全瞎了吗?
陈忘川的脸微微侧向她声音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炉火的余烬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让那沾满污渍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难测。
“不能。” 他的声音沙哑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或者说,压抑?
“眼睛…被那铜镜里的‘秽气’…二次灼伤了…现在…很疼。” 他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按了按缠眼的布条,似乎想印证那种痛苦。
“很疼?” 林玲珑盯着他,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那…刚才的声音?”
“喉咙干。” 陈忘川回答得异常简洁,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酥油茶…有点咸。”
林玲珑半信半疑。这解释…太牵强了!但她找不到任何证据。
陈忘川那张脸,就像一块被风霜侵蚀了千年的岩石,所有的情绪和秘密都被深埋在沟壑之下,无从窥探。
她深深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