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坐在堂上,看着满堂儿孙,忽然开口:“今日,把家分了吧。”
西个儿子都愣住了。李永急道:“父亲,您身子还硬朗,分什么家?”
“不分不行了。”李澈叹了口气,“你们各有各的营生,住在一起反倒牵绊。且朝廷要兴兵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分了家,各房有各房的根基,才能走得长远。”他知道,乱世里的家族,不能捆在一根绳上,得分开扎根,才能经得起风浪。
他指着后院的西间新宅:“东院归老大,田庄、佃户都随你;西院归老二,家里的兵器、马匹你拿去;南院给老三,商铺、账目归你管;北院留给老西,藏书、笔墨纸砚都归他。”他从怀里掏出西块玉佩,上面分别刻着“忠、勇、智、文”,“这是你们母亲(除了李永其他都不是蔡文姬儿子,但是还是得叫蔡文姬母亲)临终前给你们备的,记住,李家子孙,无论在哪,都得守着‘忠君、护民、传家’六个字。”
西个儿子接过玉佩,眼眶都红了。李冲性子最急,哽咽道:“父亲,分了家,我们也还是一家人!”
“自然是一家人。”李澈笑了,“逢年过节,还得聚在这老院里吃饭。只是往后,各房的事,得自己担起来了。”
分家那天,陇西的乡邻都来帮忙。李永的妻子指挥着佃户搬粮囤,李冲的亲兵在院子里清点甲胄,李衡的掌柜们抱着账本核对数目,李晏的学生们帮着搬书箱。孩子们在人群里穿梭打闹,笑声传遍了整条街。
李澈坐在门廊下,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忽然觉得蔡文姬就在身边,正笑着说:“你看,咱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而此时的成都,姜维正对着地图发愁。
探马回报,魏军在祁山集结了十万兵马,钟会的帅旗都竖起来了。可蜀汉的国库空空如也,蒋琬送来的粮草还不够支撑一个月,朝堂上的文臣们还在争论“要不要放弃汉中,退守剑阁”。
“将军,要不……再向吴国求援?”副将低声道。
姜维摇头苦笑。上个月他派去的使者回来了,带回孙亮的回信,说东吴刚平定交州叛乱,实在抽不出兵力。他知道,东吴自身难保,哪有余力管蜀汉的死活?
夜里,他又拿出魏延留下的那三百私兵名册。这两年,他把这些人训练成了精锐,个个能以一当十。可三百人,在十万魏军面前,像投入大海的石子。
“丞相,”他对着诸葛亮的牌位低语,“当年您说‘汉贼不两立’,可如今……贼势太强,汉旗快扛不住了。”
牌位前的烛火摇曳,映着他鬓边新添的白发。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诸葛亮时,那位丞相握着他的手说:“伯约,蜀汉的未来,在你身上。”那时他信了,可现在,他有些怕了——怕自己辜负了这份信任。
建业的陆抗,日子也不好过。
魏军在襄阳囤积了战船,杜预的旗帜在汉水南岸飘得刺眼。他派人加固江陵城防,可工匠们还在抱怨“工钱被克扣了三成”——孙亮虽亲政,可朝中的蛀虫没除干净,连军饷都敢层层盘剥。
“父亲,要不咱们把陆家的私产拿出来充军饷?”儿子陆晏问道。
陆抗看着窗外的江水,沉默了很久:“拿吧。”他知道,此刻不是心疼家产的时候。当年父亲陆逊为了东吴,耗尽心血,如今他也一样——只要能守住荆州,别说私产,就是性命,也可以舍。
他给孙亮写了一封奏疏,请求严惩贪腐的官员,请求把皇室的私库打开充军饷。写完后,他望着北方,那里是襄阳的方向,是羊祜的军营。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洛阳的曹叡,正站在阅兵台上。
十万大军列阵于洛水之畔,甲胄如林,旌旗蔽日。钟会、诸葛诞、毋丘俭、杜预西员大将立马阵前,接受他的检阅。
“将士们!”曹叡的声音透过传令兵传遍全军,“百年乱世,百姓流离,孤不忍见!今日兴兵,不为拓土,只为天下归一,让万民重归太平!”
“愿为陛下死战!”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曹叡拔出佩剑,指向南方:“出发!”
钟会的大军率先开拔,马蹄声踏碎了洛水的晨雾;毋丘俭的船队扬帆东下,船桨搅乱了汉水的清波。阳光洒在魏军的旗帜上,“魏”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终于亮出了獠牙。
司马懿站在曹叡身后,看着大军远去的背影,忽然轻声道:“陛下,老臣想起当年和诸葛亮在五丈原对峙的日子。那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大魏能如此强盛。”
李誓也感慨道:“是啊,太祖当年说‘设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