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紧随其后的几辆车嘎然刹住。
王秀琴跳下自行车,顾不得扶稳车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落雪跑到指挥车旁,气喘吁吁,脸冻得通红。
“陈书记!”王秀琴的声音带着焦急和一种完成托付的急切。
陈朝阳推开车门:“王主任?这么晚了,风雪这么大,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王秀琴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的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双手递了过来:
“陈书记!这是……这是陈家大院翠莲同志……托我务必交给您的!
她说……她说这几天心里慌得很,眼皮老跳,总觉得……总觉得您要出远门……天寒地冻的……她熬了好几个晚上,给您……给您做了双鞋……让您……路上垫脚……”
王秀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看着陈朝阳的眼睛,补充道:“她说……不用回话……就……就收下就好。”
陈朝阳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
他沉默地接过那个包裹。
入手不重,却感觉异常沉重。
包裹上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手指的温度和……一种难以言喻、深沉的不安与牵挂。
风雪扑打着蓝布,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还好吗?”陈朝阳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还好,就是……就是担心。”王秀琴低声说,眼神复杂,“她什么也没多说,就是让我一定把这个交给您。我看她……眼睛是红的,怕是哭过。”
陈朝阳握着包裹的手指微微收紧。
点了点头:“知道了。辛苦王主任了。风雪太大,你快回去吧,王氏那边……麻烦你继续多费心。”
“陈书记放心!这是我份内的工作!”王秀琴用力点头,看着陈朝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说了句:“您……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