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开玩笑,说自己的脚底板比耳朵还灵光。
然而,和平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窃心者部落的首领,一个据说能听到风声里故事的老巫师,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现守军之间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联系,一种无声的共鸣。他派出更多的巫师,尝试用各种方法干扰寂灭鼓,甚至试图用邪术破坏鼓与地脉的联系。他们开始在鼓的周围挖掘,试图找到所谓的“地脉节点”;他们往鼓面上涂抹各种奇奇怪怪的油膏,希望能让鼓的震动失灵;他们还曾试图用巨大的声音制造干扰,妄图掩盖那些微弱的震动。
面对这些挑战,守军们并没有慌乱。守将和老兵根据巫师们的行动,不断调整着寂灭鼓的使用方法。他们更换了石板下的矿石,让震动更加稳定;他们改进了密码体系,增加了更多的变化和伪装;他们甚至训练士兵,在感受到干扰震动时,能凭借肌肉记忆和长期训练形成的本能,依旧准确地解读出核心指令。
有一次,窃心者部落发动了最大规模的一次围攻。他们带来了上百名巫师,在要塞外围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音波法阵,试图用持续不断的噪音淹没寂灭鼓的震动。那几天,静音堡上空充斥着各种怪异的声音,尖锐的、低沉的、模仿人类惨叫的、模仿野兽咆哮的,让人心烦意乱,难以集中精神。就连寂灭鼓周围,也仿佛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棉被里,震动变得微弱而模糊。
守军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鼓手站在鼓前,额头渗出冷汗,每一次敲击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的震动被噪音吞噬。而那些赤足的士兵,站在石板上,脚底传来的是混杂着噪音的、断断续续的震动,解读起来异常困难。有几个年轻的士兵,因为太过紧张,竟然错解了指令,险些酿成大错。
就在最危急的时刻,那位发现寂灭鼓秘密的老兵,拄着拐杖走到了鼓前。他看起来老态龙钟,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没有敲鼓,而是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按在了鼓面上。然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倾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示意鼓手过来。
老兵对鼓手说,不要试图在噪音中发出清晰的指令,那只会被淹没。我们要做的,是利用噪音本身。他让鼓手用一种特定的、快速而短促的敲击方式敲击鼓面,这种震动频率恰好与窃心者法阵发出的噪音中的某个特定波段产生共鸣。当鼓手敲击时,老兵的手指在鼓面上快速划动,引导着震动的方向和强度。
奇迹发生了。当鼓手按照老兵的指示敲击时,寂灭鼓不再仅仅是一个接收震动的工具,它仿佛活了过来。鼓面传出的震动,与外部的噪音法阵产生了奇妙的互动。那些恼人的噪音,在接触到鼓面传来的特定震动后,竟然像是被吸走了力量,变得稀薄起来。而鼓点本身,虽然依旧无声,但通过这种共鸣效应,其震动的穿透力反而增强了,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一块石板,再传递到每一个士兵的脚底。
老兵随即用脚在石板上踏出了一套复杂的节奏,这是他临时编撰的指令,只有最核心的士兵才能明白。那节奏简单直接,只有一个意思:全体反击!士兵们瞬间明白了。他们不再理会外部的噪音,只是紧紧地感受着脚底传来的、属于自己人的、无声的命令。弓箭手们拉满了弓,箭矢瞄准了城外最密集的敌群;刀盾兵们推开了木门,如潮水般涌出;骑兵们翻身上马,发出无声的咆哮,冲向了侧翼。
这一次,守军的反击迅猛而精准,完全打乱了窃心者的阵脚。他们原本以为守军会因噪音干扰而陷入混乱,却没想到守军利用他们的噪音,反而找到了反击的契机。法阵被冲破,巫师们顾不上继续施法,纷纷加入战斗。最终,这次围攻以窃心者的惨败告终,他们损失了大量的战士和巫师,狼狈地退回了戈壁深处。
战后,老兵因为这次关键的指挥,受到了守将的嘉奖。但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这并非他的功劳,而是寂灭鼓和这片土地的馈赠。从那以后,老兵的名声在静音堡里更加响亮,大家都叫他“鼓语者”。他时常会站在寂灭鼓前,闭目倾听,仿佛在与大地对话。
静音堡在寂灭鼓的无声守护下,又安稳地度过了许多年。士兵们对这面哑巴鼓,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后来的敬畏,最终化为了深深的依赖。他们明白,正是这无声的鼓语,连接着彼此的心,也连接着要塞的命运。即使面对能窃听心音的敌人,他们也能凭借这独特的沟通方式,守护住自己的家园。
只是,关于寂灭鼓的来历,以及它为何能发出无声的震动,却始终是一个谜。有人说,它是上古神灵用来镇压某种邪恶存在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