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俊生眉头一皱。
“交给我!”谭无双低喝一声,身形一闪,扑向狗舍方向。几声极其沉闷的打击声和短促的呜咽后,犬吠戛然而止。
整个潘家大院,如同被投入了深海的巨石,虽然内部暗流汹涌,杀戮西起,但从外面看,依旧一片死寂。^8′1~k!s.w?.^c!o?m¢高墙隔绝了所有的罪恶与审判。
谭俊生带着赵大山、孙二楞等十来个搬运组的汉子,目标明确地扑向后院的库房。库房是厚重的木门,挂着一把黄铜大锁。
“闪开!”赵大山低吼一声,抡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柄沉重铁斧。
“砰!咔嚓!”一声不算太响但异常沉闷的撞击!斧刃深深劈入锁扣附近的木头里!赵大山抽出斧头,又是势大力沉的一下!
“哐当!”铜锁连着部分门框被生生劈开!库房门应声而开!
一股混合着粮食、布匹、油脂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可以看到库房内堆积如山的物资!
“我的娘咧!”赵大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首了。成袋的苞米、高粱、小米堆得像小山;一匹匹的土布、洋布码放整齐;成坛的豆油、粗盐;角落里甚至还有几大箱沉甸甸的、用油纸包裹的火药(可能是矿上用剩的)和几捆崭新的洋镐、铁锹!
“别愣着!快搬!”谭俊生低喝,“粮食!布匹!盐巴!油!优先!大洋细软肯定在潘扒皮屋里,等会儿去拿!快!”
一声令下,搬运组的汉子们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进去。长期饥饿和困苦的生活,让他们对这些代表着生存的物资有着近乎本能的渴望。但他们牢记着谭俊生的命令和军规,没有人去碰那些明显是穷苦人用的破旧农具或衣物。
赵大山如同大力神附体,双臂一较劲,“嘿”地一声,一袋足有百斤重的苞米就被他扛上了肩头,脚步沉稳地向后门方向走去。孙二楞则和另一个汉子合力抬起一坛沉重的豆油,脚步飞快。其他人或扛粮袋,或抱布匹,或拎盐坛,如同勤劳而高效的工蚁,在库房和后门之间穿梭。
谭俊生留下两人在库房门口警戒,自己则带着耿仲明、谭无双和另外两人,首奔灯火早己熄灭的主屋正房——潘扒皮和他家眷的住所。
正房的门虚掩着。耿仲明如同影子般贴到门边,侧耳倾听片刻,轻轻推开了门。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可以看到屋内陈设奢华,雕花大床,红木桌椅。
耿仲明和谭无双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扑向内室。谭俊生则守在外间。
内室的雕花大床上,一个肥胖的身影正鼾声如雷,正是潘扒皮。旁边还睡着一个浓妆艳抹、同样肥胖的中年妇人。床边的小榻上,一个丫鬟蜷缩着睡着了。
耿仲明眼中杀机暴涨,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跨到床边,左手闪电般捂住潘扒皮的口鼻!右手匕首带着积压了太久的仇恨,狠狠地、精准地刺入了对方肥厚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满了锦缎被面!
“唔…!”潘扒皮肥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惊恐地瞪圆,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咕噜声,手脚徒劳地蹬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旁边的妇人被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看到耿仲明拔出匕首,那匕首上淋漓的鲜血在微光下闪着妖异的红光。她张开嘴,刚要发出尖叫——
“噗!”一把冰冷的刺刀从侧面猛地刺入她的胸膛!是谭无双!他眼神冰冷,手腕一拧,彻底断绝了她的生机。
巨大的恐惧让那个小丫鬟惊醒过来,她看到床上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尖叫,谭俊生一个箭步上前,用一块破布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想活命就老实点!”谭俊生低声喝道,眼神锐利如刀。
丫鬟浑身抖得像筛糠,眼泪汹涌而出,拼命点头。
谭俊生示意谭无双将她绑起来,堵住嘴,拖到角落。他则快速走到床边,掀开枕头和被褥。果然,下面藏着一个沉甸甸的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元(鹰洋、站洋都有)、几根小金条和一些金银首饰!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还翻出了几把崭新的撸子手枪(可能是毛瑟C96或者纳甘左轮)和一些子弹。
“都带走!”谭俊生将小木箱递给一个手下。
耿仲明则像一尊杀神,带着人又扑向了潘扒皮几个儿子的房间。同样的杀戮在黑暗中重复。潘家那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儿子,在睡梦中或惊醒后的瞬间,就被冰冷的匕首和刺刀送进了地狱。他们的妻妾和孩子则被同样捆绑起来,集中在了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