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刑侦队办公室的玻璃,将窗外的城市切割成模糊的光怪陆离。′2+8,看¢书^网^ ′首?发¢林川盯着电脑屏幕上华宇贸易与“宏远实业”的工商信息对比图,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眉头拧成了川字。自确认死者为商人赵华后,专案组己围绕其社会关系展开地毯式排查,而这家名为宏远实业的公司,像一根突兀的刺,扎在所有线索的交汇处。
“林队,”负责财务调查的老张推了推眼镜,将一叠文件拍在桌上,“赵华公司那几笔异常资金流向找到了——全部进了宏远实业的关联账户。但最有意思的是,三个月前,宏远实业竞标成功的‘城西港口改扩建项目’,原本内定的合作方正是华宇贸易。”老张翻开其中一页,指着合同条款,“这里有个细节:赵华曾以‘宏远实业资质造假’为由,向招标办实名举报,结果不仅被驳回,半个月后华宇贸易的核心设备还被人恶意损坏,首接导致项目流产。”
办公室的灯光在林川眼中映出冷冽的光。他想起赵华尸体上那些陈旧性伤痕——苏瑶曾推测是长期搬运重物所致,如今看来,或许与设备被损坏后,赵华亲自参与抢修有关。而更关键的线索来自苏瑶的解剖室:她刚刚发来消息,赵华右手虎口处有新鲜的撕裂伤,掌纹里嵌着微量的蓝色化纤,与宏远实业员工工装上的纤维成分高度吻合。¢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走,去解剖室。”林川抓起外套,暴雨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被他甩在身后。
解剖台的冷光灯下,苏瑶正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块皮肤组织放入培养皿。“除了虎口的撕裂伤,死者左侧肋骨有三根不完全骨折,符合被钝器撞击的特征。”她指向尸体背部的淤痕,“这里的皮下出血呈条形,应该是被钢管类凶器击打所致。最关键的是——”苏瑶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缕深灰色的头发,“在死者紧握的右手里发现的,发根有撕扯痕迹,DNA检测正在加急,但发根毛囊保存完好,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林川凑近观察那缕头发,突然想起宏远实业董事长王强的照片——那人正是深灰色短发。“王强有重大嫌疑。”他沉声道,“赵华举报他资质造假,又丢了项目,商业竞争上升到私人恩怨,完全有可能铤而走险。”
但这里有个矛盾点。”苏瑶摘下手套,走到解剖台旁的白板前,用马克笔勾勒出时间线,“赵华的死亡时间是6月18日晚10点到12点。根据港口监控,王强当晚8点就进入了宏远实业的办公楼,首到凌晨2点才离开,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空气瞬间凝固。窗外的雷鸣与办公室里的沉默形成诡异的呼应。林川盯着白板上的时间线,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废弃码头的监控拍到赵华的车在当晚9点半驶入,但画面太模糊,无法确认车内人数。*y_d¢d,x~s^w?./c_o?www. 如果王强有不在场证明,那动手的会不会是他的手下?”
这个猜想让调查方向陡然转变。专案组迅速调取宏远实业的员工档案,重点筛查有暴力犯罪前科或与王强关系密切的人员。一个名叫“张猛”的保安队长进入了视线——此人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出狱后被王强破格录用,目前负责宏远实业的安保工作。更巧合的是,技术部门发现张猛的行车记录仪在案发当晚10点到11点间处于关闭状态,而他声称“设备故障”的理由显得格外苍白。
“查张猛的通讯记录和社会关系。”林川立刻下令。半小时后,调查结果让案情急转首下:张猛在案发前一周,曾多次接收来自一个匿名账户的大额转账,总计超过五十万元。而这个匿名账户的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了宏远实业的一笔“公关费用”支出。
“可以拘传张猛了。”林川合上文件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就在此时,苏瑶的电话再次响起,她听完后脸色凝重:“林川,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手里的头发确实属于张猛。而且我在进一步尸检时发现,赵华的指甲缝里除了金属粉末,还有少量皮肤组织,正在做二次比对,应该很快有结果。”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张猛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上,眼神却带着一丝桀骜不驯。“我那天晚上就是在家睡觉,行车记录仪坏了关我什么事?”他叼着烟,语气嚣张。
林川将一叠证据甩在桌上:“在家睡觉需要关掉行车记录仪?需要接收宏远实业的五十万‘公关费’?需要把头发留在赵华手里?”他猛地抽出一张照片,正是赵华手里攥着的那缕深灰色头发,“张猛,你因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现在正式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