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永没有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自问自答,“铜县,在徐东郡,徐东郡是合家的地盘,何叙,大晋关中侯,为人低调。¨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早些年的时候,王家和何家的关系很好,两家有姻亲关系,何叙的儿子何冲,也是因为王家的关系,在地方上委以重任。”
“王导告诉你,要你当朝廷的官,什么意思?”
陈煜皱起眉头,嘴角微微一抽:“让我去恶心何家?这又是为什么?”
谢永道:“回到之前的话,世家的立场很微妙,比如王家和何家关系不错,但是何家姻亲可不止是王家一个,他们要找到更多的利益伙伴,和其他人走的很近。”
“如此王家便感受到了危机,有了危机,立场就要变换,利益也要重新变化。”
“王家在朝廷的势力很大,王导把持朝政,王敦掌控军权,可是要限制王家就需要创造出一个多极格局。”
“如此一来谢家才有可能其中的一级。”
“从谢家的立场上来看,何家的崛起对限制王家的势力而言是有利。”
“所以,你去铜线,不应该和何家对着干,这也符合朝廷的利益。”
谢永的洞察,让陈煜叹为观止,古人的智慧当真是牛逼,不单单在这个时代,同样的思想即便是放在几千年后也是如此。^b-i!x′i+a.6*6!6-.¨c,o+m!
国家和国家的局势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有时候眉来眼去,有时候恨不得拿刀痛死对方。
如今的大晋也是如此,朝廷不希望看到一家独大,世家也同样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回到陈府的时候,陈煜脑子乱作一团浆糊,谢永和王导代表着两种不同的趋向。
一个在创造格局,一个在稳定利益,怎么选?怎么选都是困难重重。
“二少爷,二少爷......”陈大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陈康泰此刻带了不少人走,陈大倒是被他留下来看家。
“咋了?兄长死了?”
“额......”陈大愣了愣,“也不是,是......是离阳公主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司马清秋便走了出来,望着陈煜一脸疲惫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这还没去铜县呢,就变成这副模样,要是去了,你能撑几天?”
陈煜无奈无苦,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臭娘们的建议。
“坐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k\a/y?e¨-¨g\e`.·c+o+m`”
两人落座,陈煜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司马清秋倒是也没打断,安静地听着,听完之后,是久违的沉默。
“所以,现在很难办,这条路怎么选好像都是错。”
司马清秋看向陈煜,眉头拧成了川字,“谢永的说法是站在世家的角度,王导的说法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你不如试试站在朝廷的角度。”
“世家的利益会变,他们的利益也在变,可朝廷的利益永远不变。你觉得谢永和王导谁在考虑朝廷的利益?”
司马清秋的思路一如既往让人惊讶,陈煜微微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司马清秋似是很满意陈煜的态度,于是说道:“衣冠南渡,大晋立国,王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王家整合了世家的力量,帮着朝廷站稳脚跟,天然就是朝廷和世家的纽带。”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家在朝廷地位超然,可是这不是其他世家愿意看到的,所以便产生依附皇权的世家,比如谢家,谢家想要多极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难道谢家就不想一家独大,而后再走多极?”
“王家的权柄谁不想要,朝廷的利益,世家根本就没在乎过,他们想要的只是安稳,朝廷只要还在就行,只要不妨碍他们就行。”
“你需要思考的是,为什么,谢永会找你,这很不寻常,他根本没必要在乎你的立场,王导也是,别以为你拿着母后的手书就有和他见面的资格。”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说地都是假话!”
被司马清秋如此一点拨,陈煜的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清明,脑中的线头终于清晰了几分,“假话,全都是假话,你什么意思?”
“想想你自己的立场,你是什么人,王导是什么人,谢永又是什么人,他们凭什么像教导后辈一样,一个个对你青眼有加不说,还有拉拢你的意思,凭什么?”
“凭你救了人,凭你护驾?”
陈煜一个头两个大,这才是最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