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一愣,我踏马还说错了,你是个当官的,这件事不落到你的头上,又该落到谁的头上?!
“难道不是!”
陈煜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作为朝廷命官,我的上司死了,同僚死了,我确实有责任查明所有事情的真相!周家主认这个,我就能查出凶手是谁,但......”
“我也同样可以作为一个受害者,去找上官哭诉,告诉所有人,有人故意和朝廷作对,针对于我。+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周记瞬间听出了陈煜的意思,这小子是来要好处的!
“有意思,先前听我儿子说,你想要当个好官,老子还在想这特码怎么回事,好好的大晋出了个清官,这清官还真就成了咱们铜县的青天了!”
“搞了半天,也是个拿钱办事的人,我周家什么都有,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陈煜笑了笑:“天地万物各行其道,有增有损,如果你想让我查明事情真相,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前段日子,兖州下了政令要求我们铜县出军粮五千,我没有。”
“我有!”周记当即说道,“不过五千石粮食,老夫给了便是。”
陈煜笑道:“可是还有一事。”
周记瞬间眯起眼,“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五千石粮食不少,足够你交差!”
“聊下税收的事,今年铜县的税收,我说的算。?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陈煜一针见血。
周记顿时炸了,“你特么要造反,税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的算,那是陛下说的算,是朝廷说地算!”
地方税收是朝廷说的算这不假,可是具体如何收,收几成,全都是这些的地方豪族说的算。
朝廷要三成,到了地方可能变成四成,五成,甚至更黑的变成九成!
老百姓活不下去怎么办,那简单,饿死了就拉倒,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流民,想种地的人大把。
那造反怎么办,那就更加好办了,朝廷的军队一来,强势镇压,战俘全都成了大户的奴隶,甚至可以说,有些小规模的叛乱,世家都给平了。
陈煜冷笑道:“我本来以为周家主是个聪明人,这才过来和周家主谈,你要是这么说,那就真的没得谈。”
“朝廷那边我自有交代,对你的交代是我会帮你儿子报仇。”
“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周记盯着陈煜,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特么才是真正的凶手!”
陈煜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凶手!甚至如果这件事查不清楚,我到最后也就会被拉出来当替罪羊,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自己当凶手,整个铜县政务,军事,全都笼络在我的手中,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甚至我都可以不跟你商量,直接灭了你周家和何家,认定你们就是用你们儿子的命来栽赃我!这也没什么不可!”
周记望着陈煜,脚底不由地腾起丝丝凉意,脸上迎请变换,沉默不语。
他沉默着,他思索着,他考虑权衡其中的利弊!
陈煜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待着,对于周记而言,这决定很难,同样都是粮食,结果可能一样,但过程不同,关键也在于过程。
周家和何家对铜县的土地有绝对的把控力,这等把控力,一般人根本无法撼动,简单而言,土地守多少,分朝廷多少,百姓多少,他们说的算。
可一旦答应了陈煜的要求,也就意味着古有规则的松动,这对于周家而言不是个好消息,铜县而言,也同样不是个好消息。
周记脸上阴晴变化,最终问道:“你打算今年的税怎么收?今年佃租,你们收三成!”
“不可能!”周记噌地站起身,陈煜这一手不是掏裆,是在往周家的根儿上刨啊!
“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别说是我,就算你问何家也是同样的结果。”
毫无疑问,陈煜的想法撼动了世家的根本利益。
周记急切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思,所有人都是这么收,数百年来没有任何变化,你要从我铜县变,你知道会面临什么吗?你承担得起吗?”
“其他的世家怎么看我们,怎么看铜县!”
世家或许相互不太熟悉,但是规矩却是共通的,所有的行为全都在规则内,而并非在规则外,可谁要是打破这规矩,那就等于在和天下的世家为敌,这样的结果,谁也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