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花痴！没看到气氛跟冰窖一样吗？”

底下开始响起压抑的、小声的议论。

他们终于感到了紧张。

但显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传说中很厉害的老师，上课前要玩“沉默是金”的游戏。

张枫看着他们，心里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张枫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划过每一个实习生的脸。

“都到齐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没人敢回答。

张枫拿起讲台上的实习生名单，扫了一眼。

“向天宇。”

他念出了一个名字。

人群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就是第一个走进教室的那个学生。

他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小声回答：“到。”

“你是这批实习生里，综合成绩第一名，对吧？”张枫看着名单，头也不抬地问。

向天宇的胸膛不自觉地挺了挺。

“是的，老师。”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很好。”张枫放下名单，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世界医学史上，第一个发现并使用麻醉剂的医生，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向天宇明显松了口气。

太简单了。

这简首就是送分题。

“是美国牙医威廉·莫顿。”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带着学霸的自信。

“他在1849年，首次向世界展示了乙醚的麻醉效果，从此开启了现代无痛手术的时代。”

说完，他得意地看了看周围的同学。

不少人向他投来了钦佩的目光。

然而，张枫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赞许的表情。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向天宇，然后摇了摇头。

“你说对了一半。”

“或者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向天宇愣住了。

怎么可能？所有教科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张枫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

“早在东汉末年，中国有名医华佗，他发明了麻沸散，能让人在手术中失去痛觉。”

“这比你说的那个莫顿，早了一千六百多年。”

“现代医学，讲究的是兼容并包，是中西结合。”

张枫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你们捧着西医的教科书奉为圭臬，却把自己老祖宗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成绩第一？”

“这就是许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