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珈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清晰:“回禀殿下,现任太子家令寺丞,是崔琰崔大人,至于东宫内帑是否遭到波及......”
“奴婢只是负责殿下的日常起居女官,对东宫内帑之事不是很清楚,还请殿下恕罪。¨x~x,s/w!k_.¨c¨o·m!”
得,听你这话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寻常的女官不知道东宫内帑的情况很正常,可你是贵妃的心腹,这次的事情又闹的这么大。
你说你不知道,可能吗?
你不是不清楚,是不想,又或是不敢说吧。
“崔琰?”
李陵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从这个姓氏来看,不用想也知道是崔家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博陵崔氏,还是清河崔氏。
后宫中似乎有出自清河崔氏的嫔妃,老皇帝如果是想要安插他自己的人,此人多半就是清河崔氏的人了。
“立刻派人去请崔家令,让他到孤的书房来一趟。”
“是,殿下。”
璃珈应声,立刻对身后一名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名侍女福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李陵不再停留,迈步继续前行,方向正是他日常处理事务的书房所在。
璃珈带着小秋和另一名侍女紧随其后。
穿过几道回廊,庭院景致变换,花木愈发精致,殿宇也更加轩昂。
书房位于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夕阳的余晖将琉璃瓦染上一层金红。
李陵推门而入,室内陈设简洁而雅致,紫檀木的书案、靠墙的博古架、以及几盆幽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
他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璃珈无声地侍立一旁,小秋则与另一名侍女静静地侍立一旁,等候吩咐。
不多时,一个身着深青色官袍、约莫五十余岁、面容清癯、眼神透着精明的官员匆匆赶来。
来人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冠,才躬身入内,深深一揖:“臣家令寺丞崔琰,拜见太子殿下。^j+y*b/d+s+j\.!c-o′m-”
“崔卿免礼。”李陵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旋即直接切入主题,“孤召你来,是问东宫内帑现银几何?”
崔琰显然已经通过璃珈派去的侍女知晓了些许风声,脸上并无太多惊讶。
“回禀殿下,内帑现银共计三十二万七千六百五十四两。”
听到这个数字,李陵心中微微一沉。
三十二万两白银,换算成铜钱也就32万贯。
面对醉仙楼那高达98万贯的巨额欠税加罚款,这三十多万两,杯水车薪。
原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唯独正事是一点都不干。
东宫内帑中到底有多少钱,原身的记忆中也没有,他根本就没查过账。
现在内帑中的这三十二万两,到底是被原身给挥霍的只剩这么一点了,还是被老皇帝弄走了,李陵也不清楚。
“三十二万......”李陵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的书案,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这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崔琰屏息垂首,璃珈眼观鼻鼻观心,小秋和另一名侍女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
李陵忽然抬头看向崔琰:“孤记得,东宫内帑之中原本好像有白银三千八百多万两,黄金一千两百多万两吧。”
“怎么到你手里,就剩下这么一点了?”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响。
崔琰愕然地抬起头来,满眼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早就听闻这位太子殿下不是个东西,可他还是被这位太子殿下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
白银三千八百多万两,黄金一千两百多万两?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大夏国库一年的收入全部折换成银钱的话,也不过才一万两千多万两。
皇室私库年收入,折换成银钱,也不过才两千多万两。*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你这位太子殿下的东宫内帑,不算绢布丝绸和奇珍异宝,只是现银就这么多?
谁不知道你这位太子殿下骄奢淫逸,就算真给你这么多钱,你怕是都存不下来吧。
璃珈这位一直保持着完美沉静姿态的女官,此刻也终于破功。
她丰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一个极其细微的抽气声被她强行压在了喉咙里。
饶是她心思深沉,见惯了风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