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撷芳园,层林尽染。_a-i/l+e·x^i?a*o~s_h`u_o~.\c¢o?m′
金黄的银杏与火红的枫叶交织,在午后微凉的阳光下铺陈出绚丽的画卷。
亭台水榭间,纱幔轻扬,墨香与茶香氤氲交融,文会正酣。
晋王李珩身着一袭天青色的云锦长袍,外罩同色系轻裘,玉冠束发,气质温润如玉。
正与几位崇文天阁才子榜上名列前茅的青年才俊围坐在临湖的‘听澜轩’内。
轩外碧波微漾,倒映着斑斓秋色,轩内茶香袅袅,墨香浮动,谈笑风生。
“......殿下此解,深谙《秋水》篇‘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之真意,不拘泥于形骸,直指本心,令学生茅塞顿开。”一位身着竹青色直裰的年轻学子由衷赞叹,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李珩温和一笑,姿态谦逊如常:“陈兄过誉了,本王不过是与诸位才俊切磋,相互砥砺罢了。”
“倒是方才诸位论及‘文以载道’与‘文以怡情’之辩,引经据典,新意迭出,才令本王受益匪浅。”
“崇文天阁英才辈出,实乃我大夏文脉昌隆之幸。”
李珩声音清朗,言辞恳切,目光真诚地扫过在场每一位学子,让人如沐春风。
他深知,眼前这些清谈风流的年轻士子,便是未来朝堂清流的中坚,更是维系世家门阀影响力的关键。
今日文会,宾主尽欢,招揽之意已在不言中。
谈兴正浓之际,一位身着晋王府内侍服饰,面容精干的仆人悄无声息地快步上前,躬身低语:
“殿下。”
李珩神色未变,依旧含笑侧耳倾听旁边另一位才子对某句诗文的见解,只是身体极其自然地微微侧倾,将耳朵靠近那仆人。
仆人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殿下,郑国公有要事求见,让您立即去见他......”
李珩闻言,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狐疑。·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他面上温煦如春风的笑意丝毫未减,依旧保持着倾听的姿态。
待那仆人语毕退开一步,李珩自然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即放下,对围坐的才子们展露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诸位高论,令本王受益匪浅,方才府中下人来报,有些事情需得本王亲自去处置一下,实在抱歉,本王暂离片刻。”
他站起身,仪态依旧优雅从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园中秋菊正盛,香茗清雅,诸位才子请尽兴,本王去去便回,稍后再与诸位共论华章。”
才子们纷纷起身还礼。
“殿下请便......”
“还是殿下的事情要紧,殿下不必在意我等......”
李珩含笑点头,在仆人的引导下,步履稳健地离开了听澜轩。
李珩跟着仆人穿过挂满藤蔓与秋叶、点缀着金菊的回廊,向着园中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走去。
远离文会喧嚣的松涛斋,窗外几竿修竹在秋风中沙沙作响,更显清幽。
室内陈设古朴雅致,紫檀木的家具沉淀着岁月的气息。
一位身着深紫色国公常服的老者背手而立,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
他身形清癯,面容矍铄,一双眼睛深邃如古井,虽年逾花甲,但腰背挺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此人正是当朝尚书右仆射、郑国公——卢晏,也是晋王李珩的外祖父。
李珩推门而入,反手将厚重的木门轻轻合拢。
卢晏闻声转身,见李珩进来,他下意识地便要躬身行礼。
“外翁!”
李珩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托住卢晏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与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外翁你这是做什么,珩儿早就说过,没有外人在时,您就是珩儿最敬重的外祖,何须这些虚礼?”
“您如此,岂不是折煞珩儿,快快请坐!”
他扶着卢晏的手臂,引向主位旁的座椅,神情真挚,言语恳切,仿佛对方欲行的君臣之礼是极大的折煞。
卢晏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欣慰,顺势坐下,但脸上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殿下......唉,珩儿,事态紧急,容不得虚礼了!”
李珩脸上的温和也瞬间收敛,眉宇间凝起肃然,在卢晏对面坐下:“外翁请讲,究竟出了何事,竟劳动您亲自来此?”
卢晏目光如实质般刺向李珩,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