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行礼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他维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不解地看向李陵。
“你先等一下。”他抬起手指了指晋王脚下,“就站那,别动。”
“......”李珩彻底懵了。
探望被禁足的兄长,礼数周全地准备见礼,却被打断,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心中疑虑丛生,面上却努力维持着谦和,依言停了来:“皇兄这是......”
“别说话,你先站在那里等一下。”李陵再次抬手打断了他。
李珩站在凉亭外,秋风吹拂着他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霾和恼怒,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困惑。
这位皇兄,行事越发诡异难测了。
在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中,先前被璃珈派去取酒和酒樽的两名侍女匆匆返回。
她们小心翼翼地绕过站在凉亭外的晋王,进入亭中。
一名侍女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石桌上散乱的笔墨纸砚,将李陵那画着奇怪图案的纸张仔细卷好收起。
另一名侍女则将一个精美的红木托盘放在收拾干净的石桌上。
托盘内,一壶上好的美酒散发着醇香,旁边静静躺着两只造型古朴、纹饰繁复的青铜兽面酒樽,在秋日的微光下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璃珈亲自上前,执起酒壶,将澄澈的酒液缓缓注入那沉重的青铜酒樽中。
酒香顿时在亭内弥漫开来。
李陵这才慢悠悠地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没有正襟危坐,而是侧着身子,姿态极为随意,甚至带着点痞气地将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他伸手稳稳地握住了那只沉甸甸的酒樽,仰起头,喉结滚动,一大口酒液顺喉而下,辛辣的酒气似乎让他精神一振。
浅酌了一口杯中的酒水之后,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了站在凉亭外,被晾了有一会的晋王李珩身上。¨c¨m/s^x′s′.¢n_e*t~
“啊~~~是关中......是晋王来了。”李陵拖长了调子,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握着酒樽的手向下一落!
“铛——!”
青铜酒樽的底部重重地落在坚硬的石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金属撞击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湖心亭内外显得格外突兀,震得人心头一跳。
亭外的李珩,饶是城府极深,也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幕弄得一脸懵逼,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错愕与不解。
你刚刚想说关中什么?关中王?
这位皇兄的脑子莫不是被父皇给砸出什么问题来了?
怎么说话做事让人莫名其妙。
短暂的失神后,李珩迅速调整状态,脸上重新堆起那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他向前一步,姿态优雅地再次拱手,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与关切:
“皇兄见外了!臣弟惶恐。”
“听闻皇兄前些日子头部受了一些伤,臣弟心中甚是挂念,只是碍于父皇的旨意,一直未能前来探望,还望皇兄勿要怪罪才是。”
“不不不......”李陵轻轻摆了摆手,“你应该诚惶诚恐地说:啊,不敢,你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个弟弟。”
“啊?”李珩一阵愕然,旋即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被父皇禁足后,气急败坏,歇斯底里。
所以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强调他太子的身份,寻求一些心理慰藉?
还是说,他的脑子真的被父皇用砚台砸出问题来了?
以他以往的性格,倒是有可能因为气急败坏,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一些心理慰藉。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又不似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似乎也与以前天差地别。
莫不是真的脑补受到重创,又受了极大的刺激,开始变得有些痴傻了?
李珩眼中精光闪烁,沉默了片刻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谦和的笑容,再次躬身行礼:
“皇兄说的是,臣弟不过只是皇兄的一个弟弟罢了。^w\a.n\o¨p+e~n¨.?c-o!m!”
李陵再次摆了摆手:“不对,是‘啊,不敢,你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个弟弟’。”
“......”李珩深吸一口气,既然他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