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仅是……和她身体接触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他就将自己苦修三十年的绝学，信手拈来，甚至……

那份圆融写意，比她自己施展出来，还要完美！

怪物！

这是魔鬼！

这一刻，霓裳心中最后一点支柱，那身为强者的自信。

身为天才的骄傲，被眼前这非人的一幕，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唰。

三道残影如泡影般合一。

李星云优雅地收回身法，缓步上前，俯下身，温热的嘴唇几乎贴上她那因惊骇而冰凉的耳垂。

用一种能让魔鬼都为之沉醉的嗓音，一字一句，往她的灵魂深处吹气：

“师尊，我说了，这，才只是开始。”

“纠正你的‘错误’，是我身为‘天命’，应尽的职责。”

温热的气息，让霓裳的仙躯如坠冰窟，彻骨生寒。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看似温和阳光，实则比深渊恶魔更可怕的脸，霓裳彻底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

脑子里，心里，只剩下无尽的苍白、无力、与恐惧。

李星云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殿外。

“嘎吱——”

他甚至“体贴”地，将那扇重逾万钧的玄冰殿门，为她缓缓带上。

将她，和她那破碎的世界，一同关在了这座冰冷、死寂的宫殿里。

霓裳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力气被抽干，软软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失魂落魄。

像一尊被敲出了无数裂痕，随时都会崩碎的绝美瓷器。

……

走出大殿，李星云深吸了一口月下微凉的空气，神清气爽。

征服这样一座万年冰山，远比杀几个仇家更能让他感到愉悦。

他正欲返回洞府，脚步却猛地一顿。

他抬起眼，看向玄冰殿外，那通往山下的白玉石阶。

石阶尽头，月光之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穿朴素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手里提着个酒葫芦，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温和，慈祥，却又深邃得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他就那么站着，仿佛已经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