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所有弟子,宗门广场,集合!”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不似雷霆,却比雷霆更具威势,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轰然响起。?m·a!l,i′x\s~w!.?c?o~m?
是太上长老,流云。
李星云笑了。
鱼,不止一条。
该收网了。
……
宗门广场,人头攒动。
数千名内外门弟子,在太上长老的法旨下,惶恐不安地聚集在此,窃窃私语。
流云长老,须发无风自动,悬于半空,神情淡漠,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一个方向。
他来了。
李星云,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从人群后方,不紧不慢地走来。
每一步,都从容不迫。
在他的身后,左边,是霓裳,她换上了一身素白宫装,神情冷若冰霜,凤眸中再无往日的挣扎,只剩下对身前男人绝对的忠诚。
右边,是婠嫣,她一身红裙,妖媚依旧,可那双桃花眼,却如最狂热的信徒,痴痴地追随着李星云的背影。
一尊金丹长老!
一位真传妖女!
竟如侍女般,跟在一个杂役弟子身后!
这诡异的一幕,让整个广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x?h·u/l_i-a\n,.+c/o′m_
流云长老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那股不安,瞬间扩大到极致!
“李星云!”他决定先发制人,声音如洪钟大吕,“你身负魔功,蛊惑同门,祸乱宗门!今日,老夫便要当着全宗之面,将你这魔头,就地正法!”
元婴老怪的威压,如泰山压顶,尽数倾轧在李星云一人身上!
换作任何炼气期,此刻早已神魂崩碎,化作一滩肉泥。
李星云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停下脚步,环视着广场上那一张张或惊恐,或疑惑,或幸灾乐祸的脸,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魔功?不。”
他抬起眼,目光直视半空中的流云,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弄的弧度。
“我,只是在纠正一个持续了千年的,错误。”
“流云,你敢告诉他们,合欢宗弟子主修的《玄冰诀》,为何越到高深处,反噬越重,为何数百年,除了你,再无一人能突破元婴吗?”
轰!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哗然!
流云长老的脸色,第一次变了。¢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李星云的声音,陡然转厉,如神明宣判!
“因为所谓的《玄冰诀》,从根子上,就是一门为人作嫁的歹毒邪法!它真正的名字,叫《玄冰嫁衣》!”
“你们所有人的苦修,你们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只是在为别人栽树,为别人养鱼!”
“而你,流云!”李星云伸手,直指半空,“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窃取了所有人道果,靠着吸干了历代天才的血,才苟延残喘至今的……窃贼!”
“你胡说!”流云又惊又怒,杀机毕露。
然而,不等他动手,霓裳上前一步,金丹中期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师尊所言,句句属实!”她的声音冰冷,却掷地有声,“我困于瓶颈百年,正是得师尊指点迷津,废掉‘嫁衣’,重塑道基,方有今日!”
婠嫣亦是媚笑一声,周身气息流转,比之前强横了不止一筹!
“流云老狗,你的时代,结束了。”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
所有弟子,尤其是那些深受寒气反噬之苦的内门弟子和长老,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怀疑,最后,化为了滔天的愤怒与恐惧!
他们,都是被圈养的猪羊!
“不……不是的……”
流云彻底慌了。
他最大的秘密,被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蝼蚁,血淋淋地揭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宗门弟子的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而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瞬间从受人敬仰的神,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魔!
他的道心,是建立在整个宗门的信仰与气运之上的!
此刻,根基,被毁了!
“不——!”
他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体内气息疯狂暴走。
就是现在!
李星云豁然抬头!
那双漆黑的瞳孔,瞬间化作两轮燃烧的,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