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番外,完结撒花)
王建国,男,西十三岁,江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队队长,一个坚定的、彻底的、纯粹的唯物主义者。~x+i_a.o^s¢h¢u^o/c,m-s?.*n.e¢t′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一首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
但现在,他蹲在西郊水库的大坝上,点燃了今天早上的第七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都带着一股子怀疑人生的迷茫。
“王队,法医那边又看了一遍,还是老结论。”
年轻的警员小李一脸便秘地跑过来汇报。
“死者周身无任何外伤、无中毒迹象、无溺水反应……各项生命体征就像是……就像是被人用遥控器‘关机’了一样。”
“关机?”王建国眼皮一抽,“这是法医报告?你让他重写!什么他妈的叫关机?当这是谁家旧彩电呢!”
小李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
“头儿,这己经是这半个月里,从这水库里捞上来的第三具了。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监控查了,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社会关系也排查了,这三个人互相都不认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来这儿钓过鱼。”
王建国没说话,只是把烟头狠狠摁在水泥地上,目光投向了那片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阴森的水面。
作为一名资深刑警,他破过的奇案怪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他从业二十年来,所有案子,不管多离奇,最终都能归结到两条路上:要么是人性的贪婪,要么是人性的愚蠢。
可这次这个,他x的,好像两条路都走不通。
这案子透着一股子邪性。
一种科学无法解释,但首觉却在疯狂报警的邪性。
王建国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穿着骚包道袍、满嘴跑火车、笑起来像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的操蛋身影。
张玄陵。
一个他恨不得亲手铐起来,却又不得不在某些时候捏着鼻子去求助的江湖神棍。
“唉。”王建国发出了中年男人最沉重的一声叹息,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存在通讯录里,命名为“牛鬼蛇神”的电话。
……
半小时后,一辆破得快要散架的五菱宏光,以一种随时可能空中解体的姿态,吱吱嘎嘎地刹在了水库大坝旁。
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张玄陵闪亮登场。
只见他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八卦仙衣,下面却是一条花里胡哨的沙滩大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脸上还架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蛤蟆镜。*x~z?h+a-i!s+h,u!.~c¨o_m-
他一下车,先是骚包地捋了捋自己那不存在的仙风道骨,然后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摇头晃脑地咏叹道:“嗯……此地煞气冲天,怨念丛生,实乃大凶之地啊。”
王建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人话。”
张玄陵立刻摘下墨镜,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特有的热情笑容,搓着手凑了上来。
“王警官,哎呀,稀客稀客!您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样,又碰到什么现代科学解决不了的哲学问题了?”
“少废话。”王建国指了指那片水库,“三条人命,半个月了,一点线索没有。你,去看看。”
“三条?!”张玄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不是对生命的惋惜,而是投机者闻到金钱味道时的本能反应。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王建国面前晃了晃,“王警官,咱们先说好,这活儿,难度大,风险高。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的,那是跟‘那边’的东西打交道,泄露天机,有损阳寿……所以这个价格嘛……”
王建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五千。”
“成交!”张玄陵一口应下,生怕他反悔似的,然后立马又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痛心疾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辈修道之人,怎能见死不救!王警官你放心,贫道今日,定要还这朗朗乾坤一个太平!”
王建国懒得理他,内心疯狂吐槽:你他妈的修的是印钞机道吧!
只见张玄陵装模作样地从他那辆破五菱宏光里,拖出了一个硕大的、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帆布工具包。
他从里面掏出来的家伙事儿,差点没把旁边几个年轻警员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一个硕大的罗盘,上面却镶着LED灯带。
一把看起来像是从景区旅游纪念品商店买的桃木剑,甚至剑穗还是塑料的。
几沓印刷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