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断绝我血灵宫根基啊!” 无尽的恐惧中,更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召唤冥日投影,所需代价之恐怖,足以让幽冥本界元气大伤!这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紫魇趁机压下体内的蚀气反噬,脸上瞬间切换为极致的“惊骇”与“忧愤”,指着洞外厉声道:“都看到了吗?!大敌当前!幽冥灭世之祸就在眼前!涵婓!你还在纠结无谓的内斗,欲陷同袍于不义!你这是要将血灵宫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当务之急,是集合所有力量,对抗冥日!守护宫门!”
他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外敌,并再次将涵婓置于不顾大局的境地。
然而,涵婓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熔化的结界之上,以及结界之外,那轮散发着寂灭光焰的冥日投影。,w′b/s·z,.¢o*r/g_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共生链接将帝兽同样感受到的巨大恐惧和一丝源自血脉深处的、对冥日气息的憎恶传递而来。同时,渊泉深处流淌出的天灵祖源之力带来的修复与清明感,让他捕捉到了一个微妙的、却足以致命的细节!
“不对!” 涵婓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压过了紫魇的指责和周围的混乱,“冥日投影的力量…在侵蚀结界的同时…它在抽取地脉之力!” 他猛地指向头顶,指向结界熔化最剧烈的地方。“看!熔化的结界能量,并非完全消散!它们在向冥日汇聚!它在吞噬血河之力,壮大自身!”
众人闻言,悚然一惊!凝神望去。果然!那些从结界上熔融滴落的、如同金色泪痕般的磅礴能量,并未消散于天地间,而是化作一道道细微却清晰的金色能量流,如同被无形的吸管牵引,逆流而上,源源不断地汇入那轮漆黑冥日边缘燃烧的惨白光焰之中!每吸收一分血河之力,那冥日的光焰似乎就凝实一分,散发出的毁灭气息也更盛一分!
“它在以我们的血河结界为燃料!” 坤舆血灵枯槁的脸上血色尽褪,失声叫道,“归源大阵刚刚净化渊泉,贯通祖源,地脉正处于最脆弱、能量流动最活跃也最易被引动的时刻!幽冥族…他们算准了时机!冥日降临,不仅是毁灭,更是…掠夺!”
这个认知,比单纯的毁灭更令人绝望!这意味着,血灵宫赖以生存的根基,正在成为加速自身灭亡的催化剂!
“必须阻止它!立刻!” 另一位元老急声吼道,声音带着颤音,“谁能引动血河本源,逆转结界流向?!”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元老席最中央,那位一直沉默、气息笼罩在淡淡血雾中的首席元老。然而,那位元老只是缓缓摇头,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血河大阵核心…唯有宫主…或执掌‘血河令’者…方能真正引动本源…”
血河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刚刚挣扎着站起、双臂还在天灵金光下缓慢修复的涵婓身上!那枚由青冥血灵转交、代表宫主权威、可有限引动血河之力的令牌,此刻正静静悬浮在他破碎的胸甲内侧,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暗红光芒!
紫魇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致的贪婪与阴狠。他立刻厉声道:“涵婓!交出‘血河令’!此乃宫门存亡之际,唯有集合众位血灵与元老之力,方有可能催动血河,对抗冥日!你一介凡躯,重伤未愈,如何能担此重任?莫要因一己私念,误了苍生!”
他试图以大势压人,夺取这最后的权柄!
涵婓没有看紫魇。他甚至没有看那些充满期盼、恐惧、或怀疑的目光。他的视线穿透熔化的结界,穿透那毁灭的冥日光焰,仿佛看到了那漆黑太阳背后,幽冥本界深处投来的、充满贪婪与嘲弄的冰冷注视。帝兽传递来的、源自血脉深处对冥日的憎恶与一丝…被压抑的古老战意,在他心中激荡。
血河令在胸甲内微微发烫,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灭世之威与涵婓决绝的心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紫魇即将再次鼓动众人逼迫涵婓交令的瞬间——
一个清冷、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整个血河滔天伟力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瞬间抚平了渊泉节点内所有的混乱、恐惧与争吵,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本宫闭关静修,倒是不知,这血灵宫,何时轮到外人…来替本宫…做决定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冻结时空的威严!
轰——!!!
渊泉池潭深处,那刚刚恢复平静、流淌着金红净化光流与天灵祖源之力的潭水,毫无征兆地冲天炸起万丈狂澜!一道身影,踏着滔天的血浪,自那最深沉的渊泉祖源之中,缓缓升起!
血浪在她脚下翻涌、凝聚,化作一条贯穿虚实的血色长河虚影!她身着最简单的素白长袍,长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