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古老存在的桥梁,一个痛苦而危险的媒介。
与此同时,在血灵宫最高的观星台上,血灵宫主的身影显得异常单薄。他宽大的血色袍袖在帝兽狂暴的能量余波中猎猎作响,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玄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燃烧着奇异光芒的眼睛。他枯瘦的双手以一种超越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在胸前结印,繁复玄奥的符文在他指尖流淌、湮灭、再生。随着他每一个印诀的落下,整个天穹城的地基深处,都传来一阵阵沉闷而巨大的脉动。
咚!咚!咚!
如同远古巨神正在大地的心脏中擂鼓。
以血灵宫为核心,无数道细微却凝练如实质的血色光流,如同苏醒的巨蟒,从地底深处蜿蜒钻出,无视坚硬的岩石和建筑地基,精准地汇聚向涵婓所站立的位置——帝兽苍猊的脊背之下。这些血色光流迅速交织、融合,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阵图轮廓。
这阵图古老得难以想象,线条粗犷而原始,却蕴含着一种吞噬生命、焚尽万物的凶戾法则。每一道阵纹亮起,空气中都弥漫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隐隐夹杂着亿万生灵绝望的哀嚎。这正是血灵宫真正的底牌,亦是禁忌——血河焚天大阵!
“阵启!” 血灵宫主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穿透了战场所有的喧嚣。
轰!
整个天穹城剧烈一震!仿佛沉睡的凶兽被彻底惊醒。
汇聚在涵婓脚下的磅礴血河之力,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瞬间化作一道直径超过百丈的、粘稠如岩浆的血色洪流,顺着他与帝兽苍猊的连接,轰然注入!涵婓的身体成了这道毁灭洪流最前端的“矛尖”!
“吼——!” 涵婓的吼声彻底与帝兽苍猊的咆哮融为一体,充满了非人的痛苦与焚尽一切的决绝。他高高举起了被赤金与血色彻底包裹的右臂。那已不再是人类的手臂,更像是一柄由熔岩与鲜血共同铸造的灭世之刃!
随着他手臂的挥落,那道恐怖的血色洪流,混杂着帝兽苍猊的赤金毁灭能量,终于脱离了束缚,化作一条咆哮的血色巨龙,撕裂空间,带着焚灭万物的气息,从血灵宫方向,朝着东城墙外那片吞噬一切的蚀骨黑潮,狂猛地倾泻而下!
**嗤——!!!**
血龙与黑潮接触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灵魂冻结的剧烈腐蚀声。那是极致的死亡与极致的毁灭、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恐怖的力量在互相湮灭!
沸腾的蚀骨黑潮,第一次遇到了真正的克星。粘稠的死气如同遇到了滚烫烙铁的油脂,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剧烈地翻滚、收缩、蒸发!无数扭曲的怨魂面孔在血光中瞬间汽化,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血色巨龙所过之处,墨色的深渊被硬生生犁开一条巨大无比的、赤红燃烧的“伤疤”!这条燃烧的血河之路,以无可阻挡的威势,向着空间裂缝的方向疯狂延伸!
城头上,苦苦支撑的玄甲军士兵和修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惊呆了。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幽冥死气带来的无边压力骤然一轻。他们瞪大双眼,看着那条燃烧的血河将不可一世的蚀骨黑潮大片大片地蒸发、净化。那赤红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沾满血污和汗水的脸庞,疲惫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光。
“是…是涵婓将军!”
“还有帝兽!是帝兽之力!”
“血河大阵!焚天灭地!我们有救了!”
短暂的死寂后,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震天的欢呼如同火山般在城头爆发开来。雷震副统领拄着满是裂痕的长戟,大口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血河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眼神复杂无比,既有庆幸,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然而,在血灵宫观星台上,强行引导这毁天灭地一击的血灵宫主,身体却猛地一晃!宽大的血色袍袖下,枯瘦的手指难以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面具覆盖下的嘴角,一丝粘稠的、带着诡异暗金色的血液悄然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他脚下的古老阵纹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瞬间被阵图贪婪地吸收。他那双燃烧着奇异光芒的深邃眼眸中,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一丝难以察觉的灰败之色迅速掠过。
而在那遥远的、被血河暂时逼退的蚀骨黑潮深处,空间裂缝的边缘,一个模糊不清、完全由最精纯幽冥死气凝聚而成的巨大身影,无声地悬浮着。它冷漠地“注视”着那条焚天灭地的血河,以及血河源头那个渺小却散发着惊人能量波动的人影。一道冰冷、残酷,带着绝对上位者俯瞰蝼蚁般意味的精神波动,无声地穿透战场,清晰地烙印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