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缠成了个结,结的形状很奇怪,像个“死”字。
而拘留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谁被线勒断了喉咙。
小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暗红色的东西,像血。她摸了摸褂子后心的夹层,顶针还在,可再摸时,顶针突然不见了,只有根蓝线缠在指尖,越勒越紧,像要把指骨勒断。
线的另一端,不知什么时候系在了她的帆布包上,包敞开着,里面的蓝布褂子已经不见了,只有枚黑色纽扣,是人骨磨的,缺角处对着她,像只睁开的眼睛。
电话听筒还在地上“滋滋”响,夹杂着模糊的缝纫机声,“咔嗒,咔嗒”,一针一线,像在缝什么东西。
小雨突然想起张兰最后那句话:“我的褂子……还没做好呢。”
她要缝的,或许从来不是褂子。
是凶手的命。
而现在,老周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她手腕上的枫叶形疤痕突然疼了起来,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她的影子,影子的后心处,有个小小的黑影,像枚顶针,正慢慢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