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姑命系狱,以观其后。”
过了几日,朝廷要颁即位诏于天下,命议草诏之人。在廷臣子皆说道:“此系大制作,必得方孝孺之笔为妙。”永乐因命侍臣持节于狱中,召出孝孺,仍是缞麻而陛见。悲恸之声,彻于殿陛。永乐见了,亲自降榻而慰道:“朕为此举,初意本欲效周公辅成王耳,奈何成王今不在矣,故不得已而受文武之请以自立。”孝孺道:“成王既不在,何不立成王子而辅之?”永乐道:“朕闻国利长君,孺子恐误天下。”孝孺道:“何不立成王之弟?”永乐道:“立弟,支也。既支可立,则朕登大位,岂不宜乎?且此乃朕之家事,先生无过苦。今朕既即位,欲诏告天下民众咸知,此岂小故,非先生之笔不可也。可勉为草之。”因命左右授以笔札。
孝孺大恸,举笔投于地下道:“天下可以强引,武功可以虚耀,只怕名教中一个‘篡’字,殿下虽千载之下,也逃不去。我方孝孺读圣贤书,操春秋笔,死即死耳,诏不可草!”永乐大怒道:“杀汝一身何足惜,但汝不顾九族乎?”孝孺道:“义之所在,莫说九族,便十族何妨!”哭骂竟不绝口。永乐怒气直冲,遂命碎磔于市。复诏收其九族,坐死者八百七十三人。昔有人题诗痛之道: